谢如昕对于他们父女的了解仅限于此。
如今没想到的是,秋水和四哥有些微妙的关系,这倒是意外了。
苗先生呆呆地看了那紧闭的房门一阵子,在外面的石桌边坐下,呆滞的和个木头一样,不能走,也无办法。
谢如昕又叹了口气,带着红袖到后面去瞧谢长珩。
谢长珩因为早年受伤,双腿不良于行,所以弃武习医,和谢如昕是一个师父,既是亲兄妹,也是师兄妹。
后来谢如昕几兄妹随军队转战各处,谢长珩因身体和习医的缘故,便没有跟随,之后就云游各处,隔一段时间给家中去一封书信。
说来到现在,兄妹有三年多没见过了。
这次见面还是这般场景,都没能好好说说话,今日才算有空。
谢如昕进去时,谢长珩正在桌边翻看一本医书,听到脚步声抬眸瞧着谢如昕笑道:“你忙完了吗?”
“暂时是告一段落了。”
谢如昕走过去便捏住谢长珩腕脉:“那个软骨散……陆先生给你和苗先生都配了解药,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这位陆先生医术精湛,在我之上,他配的药很好,体力和功力都已经在恢复了。”
“那就好……”
谢如昕舒了口气,这时门外响起脚步声,她回头一瞧,是秋水端着托盘进来。
秋水穿一身水蓝色衣裙,一头黑发梳成两根粗粗的麻花辫垂在身前,辫子里面编了水蓝色的丝绦,戴蓝宝石耳铛,腰间挂着同色系的小荷包,看起来清爽靓丽。
瞧见谢如昕也在,秋水顿了顿,唤了声“七姑娘”,而后把托盘放在桌上,“你该吃药了。”
这话自然是和谢长珩说的。
谢长珩点点头,把药碗接过来一饮而尽,秋水又递过来两颗蜜饯果子。
谢如昕挑起眉毛。
谢长珩把蜜饯含入口中。
秋水又去水盆那里洗了帕子递给谢长珩,等谢长珩擦拭了手和唇,秋水把手帕收好,飞快地看了谢如昕一眼,带着木盆和拖盘离开了。
谢如昕含笑看着谢长珩,若有所悟地说道:“四哥,你好事将近哦。”
“……”
谢长珩默了默,叹道:“她是个好姑娘,只可惜我不良于行……”
谢如昕皱眉:“四哥可不能这样说,她知晓你不良于行,却还留在你的身边不离不弃,足以见得对你的情谊,你陷于岐阳山庄多日,她一直在山庄周围盘桓打探你的消息。”
“她还以为你被炼成了那种铁甲人,听闻驿站抓到一个,深夜跑来查看,说起你失踪之事伤心痛哭。”
“她与你有情有义,你若要拒绝她就该早点拒绝,不该到这时候才说这种话。”
谢长珩陷入沉默,片刻后又叹了口气:“你说的的确不错,我会好好考虑的。”
谢如昕出去时,秋水就坐在院子外面游廊转角的栏杆边上,看着院子里的绿树发呆。
“七姑娘。”
听到脚步声她站起身来,与谢如昕打了个招呼,“他休息了吗?”
“没呢。”谢如昕温声说:“我那日暗器打你的伤势——”
“已经都长好了。”秋水的手落到肩头,“做了疤,疤痕脱落便无事了。”
“那就好,我四哥他——”谢如昕斟酌了一下,说道:“他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只是忽而想到方才自己说起秋水,谢长珩皱眉的模样,谢如昕忽然觉得自己不必多说什么。
她微微一笑,“四哥有劳姑娘照看,我要出去一趟。”
“……好。”
秋水目送她离去之后,抿了唇瓣良久,又转身进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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