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或许能交代一些有用的。”
云成斐颔首,知道谢如昕是定要追击齐敬然,他并不阻拦,双手握住谢如昕肩膀温声说道:“那我先走,你去办其他的事情,我们书信联络。”
“遇事一定要冷静小心,保护好自己。”
“待到齐敬然和冀北的事情处理清楚,我们回京成亲。”
“好……”
谢如昕露出这几日来难得的笑容,轻轻把云成斐抱住,“你也要小心……冀北那里虽说没有战场凶险,但总也是有许多不定数的。”
两人相拥立在窗前,相互叮嘱,只言片语之后静静而立。
团聚总是稍纵即逝,分离倒成了常态。
谢如昕轻叹一声,希望下一次团聚可以长久一些。
第二日,谢如昕送云成斐离去。
云成斐留下玄明带两千人暂时驻扎启州附近,以方便谢如昕随时调派,其余四万多玄甲军还是回到京郊玄甲军营去。
城门外官道边,谢如昕牵着云成斐的手依依不舍。
她执起云成斐的手贴上自己脸颊,温柔地说道:“一路小心。”
云成斐心中大动,情潮汹涌澎湃,却又碍于形势生生压下。
他手掌翻转抚在谢如昕脸上,拇指摩挲过她的眼尾,不曾开口,所有眷恋都化成了一个安抚的微笑。
英姿勃发的青年俯下身,在女子额心落下一吻,而后一提马缰,带着大队人马头也不回地奔了出去。
日出东方,谢如昕站在晨辉之中,目送云成斐那队人远去,又过了一会儿,才轻吸了口气,转身回城。
岐阳山庄那边由朝廷刑部官员接手,谢如昕也回到了启州城内驿馆来落脚。
启州官场的官员由陆汉秋亲自审问,谢如昕现在只需等陆汉秋审问出线索之后再做定夺便是。
如此倒是让谢如昕稍稍能歇息二三日。
谢如昕舒了口气,骑着马慢慢朝驿馆走,刚到驿馆门前下马,就听到里头传来苗先生的哀求:“秋水,爹爹错了,你再给爹爹一次机会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这一次我再也不会离开你身边半步,你让爹爹做什么爹爹就做什么,绝无二话!”
谢如昕默默翻身下马,停在驿馆门口。
只见苗先生站在院内背脊佝偻,就差当场跪下。
而那叫做秋水的少女满面寒霜地站在台阶上,手中拿着长剑指着苗先生冷笑不止:“绝无二话?那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滚开——”
苗先生身子一僵。
秋水已然进了房间,并且砰的一声拍上了门。
谢如昕眉毛蹙了蹙,提起裙摆进到驿馆之内,“先生,秋水姑娘好像在气头上,你不如暂且离开几日,待她消消气,或是想想别的办法,再来见她。”
“她不会原谅我了,不可能……”苗先生笑容凄切:“这个丫头和她娘一样心志坚决,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绝不会回头,不会回头的!”
谢如昕暗暗叹了口气。
对于苗先生和妻女的事情,她是知道一些的。
苗先生于医道十分痴迷,成婚之后也对妻女关注不多,后来更是为了去西域寻找奇方,未留下只言片语就一走数年。
苗先生的妻子带着女儿艰难度日。
因为家中没有丈夫,时常受镇上人欺辱,后来生了病没缓过来,便病死了。
秋水没有父亲在身边,童年丧母,看尽人间冷暖,因而恨上了苗先生,认为一切都是苗先生造成的,拒绝认他这个父亲。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