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四日,谢如昕早起在院中练剑,红袖快步进来,“小姐,陈姑娘醒了!”
“当真?”
谢如昕一喜,立即收剑回鞘,一路往海棠居去了。
人刚到海棠居外面,便听到里面传出一连串的尖叫,以及婢女嬷嬷们惊慌失措的声音。
谢如昕脚步一顿。
不远处,谢长渊也大步而来:“怎么不进——”
话音未落,里面又传出一声女子凄厉的尖叫。
中年妇女连忙低喊:“我们不过去,不过去,小姐别怕,别怕!”
谢如昕和谢长渊对视一眼,一起进了院子。
府医和两个婢女站在廊下,看起来满头大汗,有些狼狈。
管着海棠居的掌事婆子从屋内退出来,慢慢关上门。
大家见他们兄妹过来,赶忙一起行了礼。
谢如昕问道:“怎么回事?”
“回小姐。”掌事的婆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才说,“陈姑娘醒是醒了,但是不让人靠近,只要离她近一点,她就大喊大叫。”
“您看老奴这手,这脸……”婆子把手背以及脸颊上的抓痕露出来,“本来是想抓着她让大夫看看,谁知道闹成这样。”
“原来是这样,辛苦嬷嬷了。”谢如昕叫来红袖:“带嬷嬷去上点药,别留下疤痕。”
“是。”
红袖上前去把嬷嬷扶住。
那嬷嬷连忙说不敢,一路离开了。
谢长渊把门打开,只见屋内东西砸了满地,可谓是一片狼藉。
谢如昕提着裙摆刚迈步进去,有什么东西照脸飞来。
谢如昕闪身一避。
走在后面的谢长渊避无可避,一把接住,却是一只绣花鞋。
谢长渊皱眉片刻,想说什么又没说。
谢如昕慢慢往床边走。
床榻上的陈书兰只穿一身月白色中衣,长发披散,眼神惊恐地看着谢如昕,试图找什么东西来丢,将谢如昕赶走。
但所有的东西都被她丢了出去,没有东西可找。
陈书兰便戒备地盯着谢如昕,不断往床角缩。
“陈小姐别怕。”谢如昕停在床外五步远处,放柔了声音:“现在没人会伤害你的,你可以安心,这里非常安全。”
陈书兰似是没有听懂,还是缩在床脚不住颤抖,那看着谢如昕的双眸戒备之间含着恐惧。
她被吓坏了。
站在谢如昕身后的谢长渊皱眉:“她怎么成了这样?这可怎么办!”
别说是问出什么了,根本不让人靠近。
谢如昕深吸了口气,随手取下耳铛,咔一声掰下上面的珠子直接朝着陈书兰丢过去。
珠子准确无误地打在了陈书兰的穴道上。
陈书兰软软跌倒在床榻上。
谢长渊“……”
谢如昕快步上前时,随手拉了地上的被子盖在陈书兰身上,坐在床边捏住她腕脉。
谢长渊瞧了两眼,把站在廊下的府医和婢女都叫了进来。
婢女朝床边张望了两眼,手脚麻利地收拾地上的杂乱。
府医则到了床边来。
谢如昕诊完脉让开了位置,府医赶紧跪到脚踏上检查。
“她脉象没什么问题——”谢如昕眉头紧皱,“如今这样疯癫,恐怕是因为受到了惊吓。”
“的确是。”府医也说:“和那个婢女的情况差不多,还更严重一些。”
谢长渊问:“那能治吗?”
谢如昕摇头:“我是不能的。”
府医皱眉说:“老朽也不能。”
房中安静下去,只剩下婢女扫东西的沙沙声。
“这样一来,想从她口中问出刺客之事基本无望了?”谢长渊眉心紧拧,“原以为这里能有点突破呢……”
“这样吧。”谢如昕想了想,“我请陆先生过来一趟,看看他有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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