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什么东西?”“我兄弟”对那些长手人的来历有些疑惑:“他们要干什么?大老板派来的?”
“这是干爹的手下……”说到了这里,我倒是想起来了:“干爹没跟你联络过?”
“我兄弟”摇摇头:“自从被大姆妈带走了,就再也没祭拜过干爹,更没见过。”
说着他苦笑了一下:“干爹只认一个干儿子。”
不好意思了,干爹还是偏向我。
“那你身上的雷击木和鲁班尺出现的时候,”我接着问:“你是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东西出现了,就用啊,”“我兄弟”对这个话题不是很感兴趣:“现在怎么办?冲进去把芜菁救出来?”
芜菁被神秘大老板给放在这里,就充分说明了她本来就是被当做一个饵,来引我和“我兄弟”上钩的,这里肯定有什么陷阱。
干爹能指示手下人上这里来,是不是说明他已经被放出来了?而这么做……难道是干爹洞察了大老板的动机,让自己的手下来帮我的?
我往四周观察了一下,也没看见其他的陷阱埋伏,就让“我兄弟”在原地等着我,我要是不叫他不要轻举妄动,接着自己先冲了过去。
“哥几个这是忙什么呢?”仗着我的“合法身份”,我就凑了进去:“有什么事儿?”
“听说这里有生魂……”一个长手的披麻人先说了这么一句,转脸就看向了我,立刻就大声说道:“你就是生魂!”
“等等等等!”我赶紧说道:“我不一样,我是阴差,你们认不出来?”
虽然我不知道阴差之间互相是怎么辨认的,但我绝对得了大人物从敕封,他们应该察觉得到。
“就是你。”没成想,那些长手人异口同声:“我们抓的就是你!”
说着,一群长手人冲着我就扑了过来。
我一下就愣了,这特么什么情况?
而那些长手人这么一动,我就看见了里面的芜菁。
芜菁纤细的肩膀上被扣着好几道子锁链,像是被猎人抓住的动物似得,别提多狼狈了,她抬起头来看见我,大眼睛一闪,顿时也怔住了:“千树……”
我心里一阵发苦,你说的,是哪个千树?
可我没顾得上跟她打招呼,一鲁班尺出来,先把身边的一帮长手人给扫倒了——我还是第一次对阴间的人亮这种招数。
“你好大的胆子……”那些长手披麻人没成想我敢反抗,本来就很阴森的面目都变的更狰狞了,对着我就扑了过来,我一矮身闪避了过去,倒是对着芜菁过来了,一下把芜菁给拉在了身后:“你没什么事吧?”
“不是跟你说了,再也不要来找我了吗?”芜菁厉声说道:“你怎么就是不听。”
认出是我来了。
我没回头看他,只是继续盯着面前的那些长手人:“你放心,我就是来帮个忙的,这次救你的主角,还是你的那个千树。”
“我的?”芜菁一开始像是没听明白,但马上也反应过来了,声音一厉:“他也来了?”
“你是不是要恨我把他拉下水?”我手上银光一闪,又一鲁班尺的光耀了过去:“不好意思,这次是他把我拉下水的。”
芜菁咬了咬牙,才说道:“你们明明知道,这次来救我,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我之前也说过……”
“唰……”不少长手人被我跟麻将牌似得打倒了,可长手人像是并不知道疼痛,前仆后继的又站起来了:“我们等的就是你,跟着我们走……”
“谁让你们来的?你们的黑大哥?”我一边说着,一边端详周围的情况,想把芜菁找个机会从一个突破口里给带出去,只要她能出去,“我兄弟”就能把她带出去了。
陆恒川说的对,我这个武大郎当的挺称职的。
既然她心里没我,我也就不强求了——把自己想做的做好了,就成了。
“就是黑大哥让我们来的!”那些长手人跟涨潮似得,一波一波往上扑:“他让你,跟我们走一趟!”
“走一趟可以啊!”我立刻说道:“这个女人不相干,把她给放了,我跟你们走。”
“不,黑大哥说了,今天,你们谁都走不了!”
干爹到底想干什么?神秘大老板把我引来,又为了什么?
我没弄明白的事情太多,心里有点着急了,暴躁的感觉一上来,就想着速战速决,手往地上一拍:“过来!”
忽然生死桥上的那些幽魂,一下就劝停住了,一起转头看着我。
这里的游魂这么多,拿来供我驱使,可方便多了:“给我挡住这些长手的!”
生死桥上本来就跟赶庙会似得,这会儿全跟泄洪似得围了过来,长手人数量有限,都被卡住了,他们也没想到我能有这个本事:“你会后悔的……”
我明白他们的意思,这个时候,我一个生魂在这个时候,本来就该越低调越好,现在在生死桥上这么一闹,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是惊动阴间来抓我。
可现在哪儿顾得上这么多——也许这就是大老板把芜菁放在这里的目的,我趁着这个功夫,一把将芜菁给捞起来,就要往“我兄弟”那里送。
她的肌肤贴在我身上的时候,我的心没忍住就动了一下。
怎么也没忘,她当初那句“千树,跟我走吧”。
要是答应了,也许倒是更好。
可惜,现在已经由不得我选了。
“我兄弟”这会儿早迎了上来,伸手就要把芜菁给接下去:“走!”
芜菁绝美的眼睛看向了“我兄弟”,表情跟看我完全是不一样的。
我吸了口气把视线就转开了:“好人做到底,你们走吧。”
“那你呢?”芜菁看向了我,表情一下就凝住了:“你知道,他们用我,本来就是要引你!你不能往圈套里面钻!”
“我有什么办法,我倒是想对你们见死不救。”我梗着脖子:“就是……做不到。”
我也觉得自己可能太他妈的没出息了,草。
我满心都是挫败感,那股奇怪的压力从背上往心里蹿,压抑的了不得——我想杀……
是三脚鸟的心念,不是我的心念。
这会儿生死桥上一片喧闹,果然,远远的引来了阴差的队伍:“那边出什么事儿了?”
“好像是有生魂,看看去!”
那些长手人没有什么本事,应该是比阴差要低一级的东西,阴差的大队伍来了,我可威逼挡得住,毕竟这地方是人家的地盘,前几次是我运气好,可横不能容我三番五次的闹。
这会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你们现在从南边走,算是有一条生路,”我说道:“越过桥,不能回头,我在这里挡着,不然你们很快就会被追上的。”
我要是被抓住了倒是没什么,可“我兄弟”和“芜菁”这种不生不死的存在,保不齐不会落到好处。
“我兄弟”目光炯炯的望着我:“你要挡着?”
“大老板说不定会耍什么花招,我还想见识见识呢!”我答道:“不管出了什么事,别恋战,逃命要紧。”
“你还在这里叮嘱别人呢?”忽然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我还以为你把这里当成你自己家了。”
是干爹的声音!
我习惯性就想回头去看:“干爹,你为什么派人拦着我?”
而后脖颈也跟每次一样,被干爹一双糙手按住了,动弹不得:“你说呢?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不清楚?”
这声音里,带着怒意。
我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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