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玄明点头一瞬，“最近，你应该挺忙的？”
“那当然了。”谢芙溪单手捏了帕子来擦孩子的脸，“四弟二哥都要成婚，老五有个大肚子媳妇，小妹要出嫁……”
“虽然和我没有直接关系，但都是兄弟姐妹，少不得关注一二——嗳臭丫头，别乱动！”
谢芙溪把月牙的双腿用自己的双腿架住，又把她的两只手臂紧紧抱住。
月牙不舒服，就努力在那拱着身子，咿咿呀呀地诉说着自己的不满。
玄明看着，好像是既搭不上话，又搭不上手。
就在他迟疑的这一下，小月牙用力一拱，竟然从谢芙溪怀里拱了出去。
玄明连忙弯腰伸手，就拎住了那脏兮兮的小丫头后领。
“哎呦姑奶奶啊，吓死我了！”
谢芙溪惊的白了脸，“这要是掉下去，这张脸都栽变形了，真是的！福妈、福妈，你过来抱着！”
谢芙溪朝远处收拾泥巴的一个仆妇唤道，自己也上前去，想从玄明手上把孩子接走。
“我来吧。”
玄明说着，半蹲下身子，把小月牙放在自己膝头，“小孩子都是好动的，要手脚乱摆，你把她那样夹住，她肯定不乐意要胡乱扭。”
他两只手抓住小月牙脏兮兮的粉色小袄，小月牙手脚都在乱摆，呜呜哇哇说着听不清楚的话。
但很稳当。
“……”
谢芙溪愣了一下。
福妈走到了近前，犹豫着要不要去接孩子。
谢芙溪瞧她衣服也是有些脏污，而且一个下午弄孩子其实累得够呛，又看玄明抓的很稳，便朝福妈摆手，“算了算了。”
福妈福身退下。
谢芙溪坐回凳子上，这回两只手去弄帕子，洗干净之后就皱着眉头来给月牙擦脸。
月牙咿咿呀呀说着话，一会儿喊“娘”，一会儿喊“咪咪”，还有的时候喊着“果果”、“包包”什么的。
小丫头的手也是很不规矩，刚才没把泥巴糊谢芙溪脸上，现在就把手往玄明脸上招呼。
“别啊！”
谢芙溪连忙抓住她的小肉手，“怎么可以在叔叔脸上乱糊呢？仔细揍你！”
“没事。”玄明说：“你别抓她了，赶紧把她头发和手都弄一弄。”
小丫头的头发上都有泥巴结块，手就更不用说了。
谢芙溪没办法只好撒开手。
结果小月牙的泥土手就毫不客气地招呼到玄明脸上，把泥灰也给粘上去了。
谢芙溪瞪了臭丫头一眼，飞快地给她把手擦干净，头发上的泥块也小心地取了下来，又赶紧去接小月牙。
“行了，我来抱吧！”
“你的衣服也脏了，先前听你和婢女说，马车上有备用的，可有你自己的？”玄明问。
谢芙溪点头，“有的有的，等会儿莎莎会拿来的。”
“那便稍等片刻，你把衣服换了再抱她。”玄明说着，起身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谢芙溪的手伸了个空，瞧他抱的也很稳，自己又着实是闹了一下午辛苦了，便索性舒了口气坐在一旁歇息片刻。
小月牙一直在咿咿呀呀。
玄明显然是不会逗孩子的。
但他抱得很稳。
就那般把孩子稳稳当当地抓在手上，任由她拱来拱去，咿咿呀呀。
谢芙溪托腮看了一会儿，忽然问：“你以前抱过孩子啊？”
“算抱过。”
玄明低头看着粉嫩嫩的小团子，“以前在西境，抱过难民营的小孩。”
“难民营？”谢芙溪感兴趣地问：“是无家可归的难民？”
“嗯。”
玄明点点头，眉心微拧：“是受战火波及无家可归的难民，我们暂时安顿他们。”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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