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好。”
云成斐整理着她的头发，一点一点清洗干净，又扶着她靠在自己怀中，拿来绣花的长帕洗去看不见的尘埃，才拉了一边漆盘里面放置的中衣。
那是给他沐浴准备的衣裳。
云成斐破水而出自己换好了衣裳，与谢如昕说了声“等一下”便出去了，眨眼功夫进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一件谢如昕的寝衣。
谢如昕要起身，云成斐连忙说：“别动，这玉阶很滑。”
说话之间他快步上前，把谢如昕抱起来，放到浴池边的榻上。
“成斐……”
谢如昕忍不住朝他说：“我还不到动不了的时候，你不必这样。”
“我知道。”云成斐用一旁放置的长帕给谢如昕擦拭了身上的水汽，然后把寝衣裹了过去，“只是你现在身子重了……”
“怀孕很辛苦，你是为我孕育孩儿，我本该亲力亲为照看你，一直陪伴在你身边，只是俗事缠身，你我身份注定不能做凡事不过问的闲云野鹤。”
他一边说一边帮谢如昕整理头发和衣服，抬眸看了谢如昕一眼，“但是这样难得闲暇的机会，我也想做个体贴温柔的好丈夫。”
谢如昕听着他温情话语，心如同化开了一般，水润唇瓣轻轻开合：“成斐……”
“好了！”
云成斐把衣服给谢如昕整理好，轻轻抱起她回到寝居，把人放在了大床上。
他起身的那一瞬，谢如昕在他唇角亲了一下。
云成斐笑看了谢如昕一眼，往外头去了，回来的时候手上拿了新的干毛巾和木梳。
他跨上床榻，盘膝坐在榻中，拍了拍自己的腿，“躺这儿。”
“哦。”
谢如昕轻轻应着，挪着有些笨重的身子后仰。
云成斐双手适时地托住谢如昕肩膀，让她稳妥地枕着自己的膝头躺下，那双带着薄茧的修长大手，便整理起谢如昕的头发来。
“如昕，你的头发又黑又亮，是真的漂亮。”云成斐温柔地说：“我还没给挽过几次头发呢，女子发髻样式又多又复杂，感觉挺难的。”
谢如昕伏在他膝头轻笑。
他替她整理着头发，两人便这样靠在一处说了说体己话。
伺候的下人们都懂事地守在院子里，没有人进来打扰。
等谢如昕的头发弄的半干，云成斐扶她坐起身来。
一头墨染一般的乌发中分垂落，把那小巧精致的脸衬托的越发白皙透亮。
烛火在轻纱床帐之外轻轻跳跃着，明灭的微光打在谢如昕的眉眼处。
其实她的五官除了一双大眼之外，鼻子和嘴唇都很是精致小巧，便是那种一眼看过去就觉得，是需要放在手心里捧着娇宠的姑娘。
只是她的眼波带几分锐利英华，倒显得整个人都英气了起来。
此时她看着云成斐那温柔深邃的目光，感觉自己能被溺毙在他的眼睛里面。
明明都做了父亲，那么亲密了。
如今倒是被他一点眼神看的视线躲闪，脸红心跳起来。
那眼中的锐利和英华，也变淡消失，波光潋滟。
谢如昕抿唇半晌，忽然垂眸：“你盯着我做什么？有话便说话。”
“哎……”云成斐叹了口气，一本正经道：“我忍的难受啊。”
“忍什么……”谢如昕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结巴道：“你刚才、刚才不是稳得很吗？现在、现在又说自己忍的难受了？”
亏得她那会儿还以为云成斐想干点什么，却是想多了。
他只是想简单温存一下。
现在温存好了又来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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