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成斐最近都是早出晚归。
谢如昕感觉他每天早上卯时不到就起身了,算下来一日睡不到三个时辰,就算是年轻也禁不住这样熬着。
云成斐说了声“好”,揽着谢如昕躺回了床榻上。
谢如昕后背贴着云成斐的胸口。
云成斐的手抚在谢如昕隆起的肚子上,感受着偶尔的胎动,计算着玄明回信的时间,琢磨着明日贪腐之事审讯的方向,琢磨着如何劝父亲遵循医嘱。
又如何护着怀中的妻子安然无恙,一切顺遂。
隔日,谢如昕醒来的时候云成斐已经前往户部办公。
床榻上,云成斐睡过的位置都已经冰凉。
谢如昕坐在床边,暗忖自己昨晚竟然睡的这么沉吗?
连早上云成斐什么时候起身的都不知道。
洗漱的时候,她问过李嬷嬷。
毫无意外又是很早很早,不到卯时就出了门。
谢如昕蹙了蹙眉,迫切地想要帮点什么忙,巧的是太阳刚刚升起来,红袖来了,脸色凝重地与谢如昕禀报了一件事情。
“那日王妃在马场惊马,属下仔细清查,从那照看马匹的马奴、筹备的马料等等,一路追查下去,发现那匹惊了的马,是闵州马场选送过来的。”
谢如昕黑白分明的眼睛微微一眯:“闵州?”
“是闵州!”
红袖快速回道:“这匹马送到京城之后一直都很温顺,所以才会选来给王妃骑,当日忽然惊马,是因为它受不得栀子香……”
“就是王妃常熏在衣服上的那种气味。”
“这匹马在闵州马场的时候,照看的马奴一直用蘸了栀子花汁的荆条抽打它,而且抽打的十分凶狠。”
“时日久了,这匹马就对栀子花香十分的敏感。”
“王妃常熏栀子花香,那日骑在马背上,马儿嗅到了气味,所以就忽然惊的乱跑乱撞起来。”
本来红袖和玄靖一起追查那匹马,追查了好久都没有一点消息。
正头昏脑涨的时候,偶尔间听到一对夫妇吵架。
那对夫妇种了许多的辣椒,以制作售卖辣酱为生,有的时候夫妻生气吵架,便用捆在磨盘上的麻绳抽打那毛驴发泄怒火。
麻绳长时间捆绑磨盘,沾了许多的辣椒粉,偶尔还会泡在辣椒酱里。
毛驴被抽破皮肉,辣椒酱和辣椒粉沾在伤口上,痛不可抑,次数多了之后,毛驴一靠近磨盘就一直嚎叫。
红袖也是从那夫妻吵架的内容里捕捉到了些讯息。
然后以谢如昕身上的特点一一和那匹马试了一圈,最后确定能让马忽然疯癫起来的便是栀子花香。
但这匹马送到京城之后一直不曾接触过栀子花。
于是就追溯这匹马的来处,而后查到了闵州。
为了确定事情没有出错,红袖和玄靖还亲自往闵州去了一趟,暗中在选送马匹的马场之中探查了一圈,这才查到真正的原因。
红袖又说:“闵州的马场是隶属于闵州府衙管控,属下觉得事情可能十分复杂,怕深入追查打草惊蛇,所以快快回来禀报王妃。”
“再请王妃指示下一步如何进行。”
先前追查莎兰,进到安阳地界一时大意导致死了四个姐妹。
红袖这一回引以为戒,每一步都走的十分小心。
谢如昕点头夸赞道:“你很谨慎,很不错……这件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你暂时不要出京了,就留在京中吧,闵州那边有别的人去了,我会让殿下传信过去,请他细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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