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与不做,都要受疑心。
与其等被疑到不得不为再出手,倒不如极早筹谋。
父皇戎马半生,也英明睿智了半生。
到了如今,他所做的事情已经开始背离一个明君圣主所为。
太子既是一朝中流砥柱,也是宣武皇帝的儿子。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曾想过,父皇如今的所作所为,如果继续下去,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
百年之后史官如何评说?
这也是他一直对贪腐之事犹豫不决的重要缘由。
如今云成斐用张自如这件事情开了一道口子,也让太子心中有了决断。
一味的愚忠、愚孝,绝非一个臣子和儿子该走之路。
*
云成斐回到定西王府后,将此事告诉了谢如昕。
谢如昕有一点意外,但意外并不是很多,“明日前往户部查办张自如之事吗?”
“嗯,现在在拿人,到今晚,牵涉在内的要紧官员应该可以全部锁拿,明日一早查办。”云成斐的手抚上谢如昕发髻,温柔地说:“怕是白日里陪你的时间要少很多。”
“无妨的。”
谢如昕说道:“公事要紧,你只管忙你自己的,我会自己找事情打发时间,放心吧。”
“那就好。”
云成斐爱怜地捏了捏谢如昕鼻头,陪她一起用了晚膳。
如今谢如昕月份大了,孩子已经有了胎动,时不时地要踹谢如昕两脚,那肚皮啊,一到了晚上总是会鼓一鼓。
云成斐等谢如昕沐浴好了,便撩开她轻薄的中衣,将耳朵贴在谢如昕的肚皮之上,感受着胎动,听着肚子里的小孩儿轻微的动静。
谢如昕一手抚在云成斐颈项,另外一手指尖落在他额角轻轻拨弄着他额前碎发,“张家那边,你做了什么打开的口子?”
云成斐淡道:“无外乎是威逼胁迫。”
“怎么个威逼胁迫法?”
云成斐没吭声,又趴在谢如昕肚皮上半晌,才翻身而起,揽着谢如昕在自己怀中:“我让人抓了张自如的儿子。”
张自如只有一个儿子,而且是个豆腐脑的纨绔。
靠着张自如和张良娣身份,在京中可谓是作威作福,但张自如却宠的紧,张家老祖宗更是爱孙成痴。
因为家人无底线的溺爱,这个张家独子敢把天都捅破。
这些年,张良娣就是知道外甥过火,教导无果之后,也不愿和张家走的太近。
但到底是血脉相连的母家,又断舍不干净。
如此反倒成了助长了张自如的气焰。
年初太子清查贪腐,查到张自如头上,张自如便找上张良娣,请她代为求情,还说起自己这些年和有些官员打好关系,也是为了更好的支撑张良娣在东宫的地位。
如果没有张家,张良娣哪里可能在东宫过的那么好,早被先前的太子妃打杀了。
王氏当初在东宫看似温良,待嫔妃们都算不错,但的确有一些东宫嫔妃悄无声息就销声匿迹了。
张良娣后来又知道了王氏原本的为人,知道自己是承了家族的好处,没办法,便只能在太子面前为张自如周旋。
谢如昕听到此处皱了皱眉:“可是太子一向严正,铁面无私……”
云成斐说:“张自如还牵扯皇爷爷两个宠臣,再加上,陈文琢和云美菡之事。”
谢如昕了解地点了点头,“这便是了。”
云成斐又说:“如今这桩事已经撕开了一道口子,接下去便是快刀斩乱麻,放心吧,我心里都有数。”
“嗯。”
谢如昕又点了点头,懒懒地趴在他身前说:“沈百万帮了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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