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先生面上笑容也不见僵硬,好声好气地说:“是是是,我不要脸,我这不是担心王妃身子么,想着探一探也安心不是?”
“并不是怀疑四公子的医术,他是我的好女婿我怎么会怀疑他的医术?全天下的大夫都没他医术好呢。”
苗先生赔笑了好一阵子。
那凄惨可怜的模样,可和当初住在谢家时候判若两人。
苗先生江湖人送外号医鬼,医术和寻常医者不同,颇有些剑走偏锋的意思。
这样的奇人,当初如非是谢府正巧得了两样苗先生苦寻不得的药材,也不能把他留下。
他是谢家的座上宾,要给谁看病不给谁看病全凭个人心情。
要教谢如昕医术也全看他自己愿不愿意。
当初如果不是云成斐用“女儿线索”拿捏了他,他也绝不会向权贵俯首弯腰。
如今却被女儿这般奚落。
但谢如昕和谢长珩也知道秋水和苗先生之间的龃龉。
这世上之事,感同身受从来也只能宣之于口,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没有当初苗先生抛弃妻女,秋水也不会成为如今这样子。
谢如昕和谢长珩兄妹都是明理人,不会去指责秋水的不是,更不会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教导秋水应该如何和父亲相处。
秋水到底是顾念在,这是谢如昕的地盘,也没法赶他出去。
苗先生竟然也是半点不尴尬,就这么陪着笑脸待在一边了。
秋水不让他给谢如昕诊脉,他也有许多歪理,“我看看不少块肉,万一看出点什么来呢?先前她吃过我治的软筋散,武功全失过,我看看,保险的。”
秋水气的柳眉倒竖:“你这个老不死的——”
谢长珩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无奈道:“水儿。”
秋水讪讪地瞪了苗先生一眼,收敛了几分,“你居然给王妃下毒,怎么没叫殿下把你拆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啊,是奉了殿下的命令。”苗先生得意道:“还是殿下用你的下落威胁老夫,老夫没办法才那么做的。”
“那这么说起来,也是你害得娘娘中了毒啊。”
秋水愣住,张了张嘴后冷笑一声:“狡辩!你自己做的事情不要推到我身上来,要诊脉就快点,别在那耍贫嘴叫人看笑话了!”
“好的,马上!”
苗先生笑嘻嘻的点头,手指一动,一截细丝线从手腕飞出,准确无误地缠在了谢如昕手腕上,苗先生粗糙的手指便有模有样地搭在了丝线之上,闭着眼捋胡子。
秋水瞧着那根线微微眯起了眼睛,忍不住多看了苗先生好几眼。
片刻后,苗先生老神在在地说:“嗯,脉象还是很稳妥的,先前的软筋散也是没留下什么病根,不错不错,挺好的。”
谢如昕道了声多谢。
秋水冷冷地横了他一眼,“就知道卖弄。”
苗先生立即顺着杆子往上爬:“你说我这悬丝诊脉之术吗?其实这也不是很难,只是需要一点小技巧,你如果想学的话,我可以教给你。”
见秋水冷面无情无动于衷,苗先生又说:“或者我可以教给四公子,我的那些医经毒经药经,我也都可以教给你和四公子,我一定用心教导,绝不藏私。”
秋水逐渐抿住唇瓣,冷飕飕地瞪了苗先生许久,才说:“谁稀罕!”
苗先生哈哈大笑。
他听出来了,这丫头是不稀罕他教给她,却稀罕教给谢长珩,果然是女生外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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