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二月初八成的婚，睡了一觉却是初十了。
原来她已经睡到了第二日的下午。
香桂和香蓉看谢如昕神色不好，也不敢说笑，规规矩矩帮谢如昕挽了发，又拿来珊瑚色衣裙。
香蓉问：“奴婢先帮小姐推一推那褪淤的药？”
房门在这时候啪嗒一声被推开了。
只听那轻快的节奏，谢如昕便知道是云成斐来了。
香桂和香蓉行礼唤了一声“殿下”。
“你们退下吧。”
云成斐一摆手，那两人欠身退了出去，他走到谢如昕身边来，俯身与谢如昕眼对眼鼻对鼻，笑容清爽愉悦：“醒了？饿吗？”
“我让人准备了饭菜，马上送到。”
谢如昕幽幽看他一会儿，朝他伸出双手。
云成斐笑意加深，轻轻一捞把谢如昕抱起送回了床榻上，“这药我先前帮你推过两次，效果很好，这会儿再帮你推一次，会舒服很多。”
“只推药的，对不对？”
“当然。”
云成斐认真保证，“只推药。”
谢如昕没有吭声，趴在了软枕上。
云成斐带着点薄茧的手指刮擦过那些痕迹，有点儿疼，但更多的是麻痒。
其实后背上的淤痕并不多，多的都是前边儿。
谢如昕本想借机好好数落他一下，叫他看看自己干的好事。
但不适的反倒变成了自己。
在云成斐的手落到她肩头要将她翻过身的时候，她拢了拢褪在腰间的水红色软缎中衣，弱声说：“我自己来吧。”
“我来。”
云成斐温声说：“你定然还有些不舒服……”
谢如昕心想你还知道会不舒服，下手那么重，现在腰腿都酸麻的不像是自己的。
云成斐似知道她不会乖乖配合，把谢如昕拉起来，捻了药膏的手指便顺着衣摆往内抹。
他已经推过两次，当然知道那些痕迹在什么位置。
谢如昕靠着他，原本还想他这回挺老实，结果没一会儿就感觉到了不该有的紧迫。
谢如昕抓住他的手臂，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只推药？”
“……我忍得。”
谢如昕双手攀住云成斐脖颈，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去了衣是禽受，穿了变衣冠禽受。”
“若不是你，我怎会这样？我都旷了多久？”云成斐面色讪讪地看着谢如昕，眼中火苗轻轻跳跃，有心想将她按回床褥之间为所欲为，又念及她的不适。
谢如昕睡沉的时候，云成斐帮忙用过几次药，因而也知道谢如昕身子是再耐不住自己折腾了，便按捺下火气，抱起谢如昕放回去，把药床榻一边的小几上。
“你自己来还是我叫人进来帮你？”
“我自己。”
“那好……”
云成斐深吸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谢如昕朝他背影说：“你今日还要忙么？”
“不忙，等会儿来陪你。”
云成斐远远回了一句之后，便往外面去了。
谢如昕看那方向，隐约知道是去净室。
她把白瓷药瓶拿过来，掀开自己的衣襟想涂抹淤痕，可这低头一瞧吓了一跳。
竟是满满的红紫痕迹没有一块白皙了。
谢如昕张大眼睛看了半晌，默默地捻了药膏来，侧身向床内侧，认真涂抹药膏。
待到她将淤痕都涂抹了一遍，把衣服整理好后，云成斐也换了身轻便的大袖长袍归来，长发以檀木簪子半束，垂在身后的乌发还在滴水。
他沐浴过了。
云成斐走到近前，打量了谢如昕一下，发觉她襟口束的更紧更规矩，禁不住轻声一笑，“防贼呢。”
“你知道就好。”
谢如昕瞥了他一眼，往床边挪了挪，拎起一条薄毯，跪直了身子把毯子罩到了云成斐头上，将他发间的水汽沾了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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