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到头便是年节见一次,谈何熟识!”
“好。”
谢长渊笑笑,换了个词:“夫人曾经和陈文琢狼狈为奸,算计过不少事情——”
陈二夫人脸色更加难看,气的抖成个筛子。
谢长渊不等她发作就说:“不知他可否提过亳州之事?在亳州时,我也便是带一长随,照样叫他对我束手无策。”
“我么……虽然不像云成斐那样手握重兵,能够靠调兵遣将协调制衡局势,但也总是有些旁门左道的手段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陈二夫人觉得谢长渊那“调兵遣将”四个字,语气稍微有些重。
只是来不及多想,谢长渊就又说:“我总有办法叫柳家鸡犬不宁,无法按照他们原定的计划动起手,你信不信?”
“……”
陈二夫人开始迟疑。
其实柳夫人说了那么多,她虽有些心动,却也很害怕。
中山王府再怎么不好,到底是她夫家。
陈志冀再怎么偏心庶长子陈文硕,但素来对他们亲生的儿子也还算过得去,只是在爵位之事上不做让步而已。
人若非是被逼到了绝境,谁会选择背弃自己的家族,担谋逆那么重的风险去谋权。
谋算权利是为了更好的过活,不是找死。
更何况谢长渊方才说起云成斐“手握重兵,调兵遣将”,这会儿陈二夫人冷静片刻之后,逐渐想起,定西王云成斐手握兵权,有自己的兵力。
说不准他这一次到冀州来巡防早就做好了准备,暗中调集兵力要做点什么。
如果是这样,自己入了柳纯钧的伙那岂不是太愚蠢了!
陈二夫人盯着谢长渊看了良久,问道:“你都有些什么旁门左道的手段?”
“这个么……”谢长渊笑笑:“说出来还挺不好意思的,不过我已经让人去办了,相信最迟今天晚上肯定有消息传出来。”
“二夫人尽管等着看就是。”
陈二夫人皱眉片刻,又问:“那你要我做什么?”
“什么也不必做,只做好夫人分内之事就可以了。”
话落,谢长渊站起身来,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又说:“当然了,二夫人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你也可以不听我的,去和柳家那些人一道。”
“如果以后出了事情,二夫人反倒是自己承担的。”
陈二夫人咬牙狡辩道:“你不要信口雌黄,我从未和柳家人一道,柳夫人是来闲谈的。”
谢长渊勾唇:“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走到后窗边上推开窗扇。
陈二夫人连忙问:“你走了那雅儿呢?她——”
“没事的。”谢长渊侧了侧脸丢下一句话:“她只是被点了昏穴,睡过去了而已,你找婢女来把她抬到床上睡几个时辰就好了。”
“那这个、这个蛇——”
“菜花蛇,没毒的,不过想来二夫人这样贵重的人也是不认得这小可爱的……走了!”
谢长渊的轻笑声从风中传来。
接着啪嗒一声响,谢长渊衣角一闪,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陈二夫人呆了片刻,立即喝道:“来人!”
婢女们进来,七手八脚地把陈书雅弄到了床榻上去。
陈二夫人不放心,找了府医给陈书雅诊了脉,也说陈书雅是昏睡过去了,个把时辰就能醒。
陈二夫人这才稍稍放了放心。
不过转而想到方才柳夫人和谢长渊先后说的话,陈二夫人的神色又凝重了起来。
左右两人要如何选法……
其实她心里已经更倾向于谢长渊。
谢长渊和云成斐是一条道上的。
京城谢家如日中天,凉国公谢威掌幽州兵权,又有长子次子骁勇善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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