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我就将书兰许配给谢公子吧。”
谢长渊起身拱手:“多谢老王爷成全,谢五一定会好好待她,不会欺她负她。”
“好、好……”
中山王捋着胡须连道几声“好”,眸光又扫过云成斐,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当初云成斐年少痴缠谢如昕,忤逆太子和宣武皇帝,名声可谓极其糟糕,其实中山王也曾很看不上,觉得陈书兰配给云成斐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但云成斐毕竟是身份贵重,婚事也是早就私底下言语定下的,只差一道明白的圣旨。
中山王虽觉得云成斐不配,但事关整个陈氏一族的利益,以及往后前程,也不过叹息一二便是了。
后来送陈书兰进京,便是为了她和云成斐的婚事,谁知一波三折,陈家大房满门出事,陈书兰鬼门关前走一遭后重病,不记前尘。
云成斐和谢如昕也被赐了婚……
如今中山王想来,也对陈书兰很有些心疼,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疼爱了多年的孙女。
中山王叹息之间眸光慈和:“本王有个不情之请……谢五公子和书兰就在冀北拜堂吧,本王想看她出嫁。”
谢长渊微怔,看了云成斐一眼。
云成斐淡道:“老王爷疼爱陈姑娘之心也可以理解,可以先在冀北拜堂,回京之后再补办一次,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
“……”
谢长渊沉默了一下,“那好,只是如果在此处拜堂,聘礼等事恐怕不能周全。”
“无妨。”
中山王平平道:“聘礼重在心意,本王相信谢五公子对书兰的心意,也相信以后谢家会好好对待书兰,不必用那些金银俗物来衡量这些。”
谢长渊不得不说中山王极会说话,极会做人。
如果不是他前几日与云成斐和谢如昕仔细分析过冀北形势,便真的以为中山王还是那个疼爱陈书兰至极的祖父。
可是一个疼爱孙女的祖父,会在孙女受苦受难回到家中之后,一个月都不见她一面,连暗中的照看都没有?
或许疼爱是有,并不那么多吧。
谢长渊拱手说:“既然如此,那就遵照老王爷的意思。”
*
谢长渊和云成斐告辞离开之后,中山王坐在亭中沉默了一阵,后忽然起身,招呼陈志冀前去书房。
进到书房,陈志冀温声安抚:“父亲,这个谢长渊虽然风流浪荡名声不好,但好歹也是谢家儿郎,瞧着是有几分能耐的。”
“书兰跟了他……总比那柳家的孽障好。”
中山王脸色忽沉,“你还提这件事情?你可娶了个不得了的夫人!在自己的家里还能被旁人抓现行,还能被谢如昕将那柳公子提到本王面前来?”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书雅让她教导也没养出个聪明性儿来,整日里眼睛长在头顶上。”
陈志冀一僵:“那天的事情……夫人的确是有疏忽,只是谁能想到谢如昕悄无声息就来了,城中巡防一直也没收到她进城的消息……”
“而且此事夫人并未插手,是大房文琢一手主导——”
听到陈文琢中山王脸色更为难看,冷笑了一声说道:“本事不大,野心不小,妄图染指中山王府的爵位,也不看看自己有几分能耐。”
陈志冀不敢说话。
中山王在房中踱步片刻后,才说道:“中山王的爵位只有一个,需传给德才兼备之人,才能保证陈家以后屹立不倒。”
“文琢不是那块料,你那小儿子文勇也不是个可造之材,眼下看来,竟只有文硕能担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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