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渊待要辩解自己没有,只是话到口边又无法说出。
他深吸了口气,暗暗自言自语这种事情没必要解释,尤其是给妙容解释,妙容也不是自己的谁。
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也不想和妙容在这里继续坐着,便起身离开:“我还有事,告辞了。”
“好。”
妙容站起身来,柔声说道:“公子慢走。”
她看谢长渊翻身上马,英姿矫健,忍不住往前迈了两步,仰着头说:“容妙容说句多嘴的话,人生在世,遇到一个自己喜欢,又喜欢自己的人真的很难很难。”
“我瞧公子对那姑娘不是无心,那姑娘更对公子喜爱的紧……若能不错过,就最好不要错过。”
谢长渊唇瓣紧抿,随意点了点头,提着马缰离开了此处。
他走后,婢女走到妙容身边扶住她,“小姐干嘛不好好求求五公子,他当初在京城对小姐很是用心,只要他愿意,小姐就不必在亳州这个地方窝着。”
“到时候回到京城,就住到外面去,自由自在的也没什么不好的。”
无非就是做外室,名声不好听。
可是妙容本身就出身青楼,年岁大了之后能做的选择少之又少,做外室也比颠沛流离的好吧。
妙容摇头:“京城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还有你以为住到外面那么容易吗?难道宅子不花钱,仆人以及我们吃用不花钱?”
“这些钱都要靠他来拿,而他又是什么人?谢家尊贵,他就算是个风流浪荡子,来日娶妻也必定是出身名门。”
“那些名门出身的人,最是看不起我们这种肮脏卑下的贱籍女子,他的妻子会允许他拿着银子来养我这样的人吗?”
“就算我无心争什么,也有的是人容不下我,我又何必自甘下贱跑回去寻不开心。”
婢女语塞。
半晌后,那婢女叹了口气,“那咱们就留在这亳州吗?”
“也没什么不好的。”妙容看着远处绿油油的河水,“如今咱们自己开个绣坊,虽说生意一般,却总算是自食其力,过的心安。”
“你放心吧,养你我还是有信心的,等过个一两年你年纪再大一些,我便备份嫁妆把你嫁了,到时候你好好过日子去。”
婢女眼眶湿润:“那些男人又愚蠢又自私,一个个的都不是好东西,我才不嫁人,我便陪在小姐身边一辈子做绣娘,死了也和小姐葬在一起。”
……
谢长渊与妙容分开之后,依然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大街上。
他和陈书兰之间的问题,根本不是妙容说的,要不要错过的问题。
陈书兰现在是病了,她的病是会好的。
而她以前有过喜欢的人,就算那个人死了,也曾经叫她刻骨铭心。
等她病好了,什么都想起来了,自己又要怎么办?
他们之间最合适的状态就是什么也不要有。
此时谢长渊无比后悔,昨日真的不该跑去哄她,怎么就这么蠢,昨日没想到二人之间状态不对,没想到陈清辞那一茬?
“公子。”长随驱着马儿靠近谢长渊,“后面好像有人跟着我们。”
“我知道。”
谢长渊侧了侧脸颊,余光扫到一辆朴素的乌篷马车,“跟了起码一刻钟有了,爱跟便跟,随他们的遍。”
长随汗颜。
先前瞧着谢长渊冷着脸前行,还以为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呢,没想到公子即便这时候也一样敏锐,倒是自己反应迟钝了。
不远处的马车上,陈书兰顺着微风吹起的马车帘子瞧着谢长渊的身影消失在街角,面上露出复杂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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