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真真儿是可怕,一宅子的人都死光了,就剩她一个。”
“你们说她是不是命不好啊,听说她母亲当年就是为照顾她累死的,他爹在冀北待得好好的,一到京城就出事了。”
“嘘,别乱说话了。”
另有贵女低声提醒,大家看到谢如昕和谢芙溪朝她们看过去,顿时都住了嘴,勉强摆出个笑脸来。
谢芙溪冷哼一声,“不想来这种地方,就是厌烦看到这副场景。”
“好了!”
于氏叮嘱:“今日人多眼杂,都收敛些吧,别闹出事端。”
谢芙溪“哦”了一声。
“娘,我和陈小姐一起走吧,她病还没好,定然没法适应这场合。”谢如昕说。
于氏摆摆手让她过去。
谢如昕因隔一日便要去看陈书兰病情一次,如今和陈书兰十分熟悉。
陈书兰看她到自己身边来陪伴,感激地朝她笑。
之后一行人便随着其他赴宴的官员家眷们一起入了宫门。
谢焕跟在于氏身旁,一路睁大眼睛看,眼前所见都新奇的不得了。
他虽年纪小,却是被教导的很懂事,就算偶尔有特别好奇的事情也不大声惊叹,而是拉拉于氏的衣袖,等她低头的时候小小声地询问。
有人看到谢如昕和陈书兰走在一起,那背地里便不知暗戳戳猜测了多少。
想当初谢如昕和陈书兰是势均力敌的情敌。
如今倒好,陈书兰寄人篱下成了傻子,谢如昕如今的陪伴谁知道是真心的,还是作为胜利者高高在上的奚落呢。
但这样的猜测和议论,自然没人敢传到谢如昕耳朵里来。
无论是陈家还是谢家,如今都不是什么人能轻易得罪的起的。
这大半年京城清剿周王和梁王风声鹤唳,朝臣们多少都受到了影响,如今各个夹起尾巴做人,家眷们也更不敢在这样的大日子冒失。
入宫之后,所有家眷依然按照管理先入后宫拜见宫妃。
当初是贤妃和宁妃宫中做大,如今周王昏迷不醒,宁妃的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宫中一切以贤妃为尊。
所有官员家眷到贤妃宫中的时候,恰逢太子良娣也带着云美菡和云玥郡主前来,众人一起给贤妃行礼问安。
贤妃瞧见谢焕很是欢喜,叫他到近前去说话。
谢焕犹豫地看了下于氏。
于氏说:“去吧,贤妃娘娘很温和的,比奶奶可温和多了。”
贤妃笑得合不拢嘴,“妙言妹妹这话说的,借着自贬给本宫面子,本宫可就厚颜受了。”
“娘娘受得起。”于氏和贤妃交情素来不错,且这“温和”二字,贤妃也绝对受得起。
贤妃多少年来性子都是温婉大度的,宫里宫外谁人不知?
谢焕“哦”了一声走到贤妃身边去。
贤妃捏着小孩儿的手问了几句话,譬如几岁了,读什么书之类的,谢焕都乖乖巧巧回了,懂事的模样可叫贤妃越看越欢喜。
“这孩子长的和长羽很像,不过比长羽瞧着机灵的多。”贤妃娘娘不吝夸赞,从一旁嬷嬷手上拿了个小金锁给谢焕挂上。
于氏连忙说:“娘娘,这太贵重了。”
“只是个小玩意而已,不妨事的,这孩子本宫喜欢,当是见面礼吧。”贤妃说着,亲自给谢焕戴上那小金锁。
于氏阻拦不得,只好说:“焕儿,快点谢恩。”
“哦……”谢焕奶声奶气地说道:“谢谢贤妃娘娘,贤妃娘娘慈眉善目,好像焕儿庙里看到的菩萨那模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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