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默不作声。
云成斐也似乎意识到语气不妥,便咳了一声,“陆先生。”
“我瞧瞧吧。”陆景荣会意上前,抬手示意谢如昕坐下之后,捏了捏她的脉搏,“是有点受凉,寒气入体,不过并不严重。”
“暖一暖,喝点姜茶休息两日就是了,不需要开药。”
从陆景荣这里得了肯定答复之后,云成斐和于氏都松了口气。
于氏本是担忧女儿,想与女儿多说点什么的,但看云成斐在,又到底没多留,只说去瞧瞧给谢如昕做姜汤便离开了。
所有人退走后,云成斐到谢如昕身边坐下,扬眉揶揄道:“你就是这样去看我的。”
“我不是懒怠不想去看你,是真的没想到自己能受凉。”谢如昕讪笑解释,“而且真的有泡热水澡,谁知——约莫是昨日在雨中的时间太久了。”
这时候香桂送了热茶过来。
云成斐拎过茶水给谢如昕沏了一杯送到她手上,“约莫也是累着了,这两日就好好在府上休息。”
“哦。”
谢如昕双手捧茶杯,瞅着云成斐问:“你昨日便在山上待了一整日,今日这个时辰又到我这里来,怎么最近两日六部没什么事情可忙了吗?”
“还好……前半年足够操劳,要紧事忙的差不多了,如今皇爷爷的寿诞将到,我也能稍微清闲几日。”
“不过……”云成斐顿了顿,“应当只清闲几日吧。”
谢如昕心中咯噔一下。
梁王周王相继出事后,朝中也经历了大清洗,谢家除了二房死了两个人,在这桩清洗之中未受到任何打击。
如今谢长羽回京,幽云十六州方面很快就会定下,剩下的只有冀北那边了。
陈家死了数百人,到现在都没有个后话,中山王也没派人入京。
这冀北那边的事情如何解决,恐怕这最近便要下定论了。
看云成斐这意思,陈家的事情有可能是要他去解决?
*
五日后便是宣武皇帝寿辰,普天同庆大赦天下。
京中所有三品以上官员挟家眷入宫参加宴会,为宣武皇帝贺寿。
谢家得了特旨,这一次凡在京中的谢家儿女都可入宫,便连谢焕也带着一起前去。
谢芙溪本是想躲过去,也碍于圣旨龙威不情不愿随着谢如昕和于氏一起入宫。
她是个懒怠的性子,平素宫中宴会能避就避。
当初嫁给苏向阳的时候,苏向阳那些同僚应酬她也从来不去,更没怎么和苏向阳那些同僚内眷联络过。
如今到宫门口下车,瞧着那些穿金戴银的贵妇们依然是兴致缺缺,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芙溪!”
于氏低喝一声,“你收敛些。”
“呃……”谢芙溪咳了一声,立时变得规矩端庄,乖乖巧巧站在于氏身侧。
谢如昕站在于氏另外一边,两世为人的她见惯了波折风浪,已经很能静得下来,几次宫宴规矩礼仪都挑不出错处来,反倒成了让于氏安心的那一个了。
陈书兰今日也来了,带着刘嬷嬷和青苔。
当初她入宫参加赏菊宴,那样大的排场,装扮与姿容艳压一众官家小姐。
如今遭逢大变,却只能寄居在谢家,随着谢家人的马车一起前来,而且眼神也变了,有些怯怯的,毫无当初大家贵女的气度。
有人议论道:“听说这个陈小姐在上元案后就被吓傻了。”
“真的假的?不过说来也是,我若看到那么血腥惨烈的场景,恐怕当场能被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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