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兰撅了下嘴,又点头,果然安安静静去吃,没有再乱塞给谢长渊。
谢长渊陪着坐了一会儿,问:“明日你做什么?”
陈书兰指了指外面的桌子。
她似乎也不怕他不能理解,他也好像从来都是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读懂她的意思。
谢长渊没回头就说:“还做那个?有什么可做的,再叫你做下去,我们府上花园的花朵都被你采光了。”
陈书兰用力摇头:才不会。
谢长渊轻笑一声,随意道:“你喜欢就好。”
第二日,陈书兰早起之后果然带着青苔前去采花。
不过时辰太早,好些花都是含苞待放没有开。
陈书兰被青苔劝了回去。
过了午,主仆二人才打着伞过来。
或许是有了昨日的经验,陈书兰今日采花很有目的性,只选了几样,不像昨日采一整篮那么多。
回去后,陈书兰给青苔比划让她找东西。
青苔看的一头雾水,着急地不得了,叫了刘嬷嬷来,可刘嬷嬷也不懂得陈书兰说的是什么。
陈书兰蹙眉片刻,瞧见桌上茶水,便用手指蘸水在桌上画了个图样。
刘嬷嬷一瞧,“老奴知道小姐要什么了,这就去帮小姐找。”
陈书兰要的是竖耳纱帽,刘嬷嬷拿了银子给角门的守门小厮,没一会儿就给买了一顶送过来。
陈书兰坐在桌边打量着纱帽和篮子里的花朵,又找刘嬷嬷要丝线和针线,而后认认真真地忙碌了起来。
刘嬷嬷和青苔在一旁本想打打下手的,但站了许久发现陈书兰心中自有主意,她们两人根本插不上手。
无奈之下,刘嬷嬷只好去忙些别的事情,让青苔守着自家小姐。
陈书兰在院中一坐就坐了整个下午。
从花园之中采回来的那些花朵在她手指翻飞摆弄下,全被固定到了那竖耳纱帽之上,竟做出一顶十分别致漂亮的冠子。
“小姐你好厉害!”
青苔惊叹连连,喃喃说道:“您以前也没做过这个,怎么如今却忽然做出这么漂亮的东西来!”
陈书兰笑盈盈地收拾小细节,双手捧着那花冠左看右看。
刘嬷嬷送了茶水过来,瞧着那花冠,若有所思看着陈书兰。
她比青苔跟在陈书兰身边的时间要久,对陈书兰的一切都知之甚深,陈书兰以前是没做过这个,但似乎涉猎过类似书籍吧。
当时陈书兰还与她讨论过如何做这个东西。
这是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了吗?
“小姐,喝茶。”刘嬷嬷把茶水递到陈书兰面前。
陈书兰只抿了一口便放下,拿着花冠欢欢喜喜就往外走。
“小姐——”青苔连忙追上去,“您在这里待着,奴婢去帮您找人。”
陈书兰回头望着青苔。
青苔说:“您是找五公子看,奴婢知道的,这就去请他过来。”
陈书兰甜甜笑起来。
她随着刘嬷嬷回到海棠居院内后,小心仔细地把花冠放好。
“小姐,再喝点儿。”刘嬷嬷贴心地把茶水送到陈书兰面前,“您坐了一整个下午都没有动,天气这么热,不多喝点茶怎么行?”
陈书兰点点头,捧来茶盏轻轻抿了两口。
刘嬷嬷柔声试探:“小姐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陈书兰看着她,似要张嘴,又闭上了,半晌也不知道如何表达。
刘嬷嬷叹了口气。
要不是那些丧心病狂的人追杀京都陈家满门,小姐必定还是原先那般知书达理温婉懂事,哪会变成如今这样懵懂痴傻甚至不会说话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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