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身孕是六个月,也就是说,怀孕时间是在去年十月,水陆大会刚结束的时候。”
“她身边的嬷嬷咬死了什么都不说,有个小婢女撑不住拷打,说太子妃去年十月出去过一趟,具体见什么人便不清楚了。”
“我提前做了证据影射那奸夫与厌离有关,厌离自己做贼心虚,当场便拔剑动手,竟将事情认下,说他酒醉失控……”
云成斐话到此处冷笑一声,“当真是忠心护主!”
谢如昕沉吟片刻,“你的意思是,让太子妃怀孕的另有其人,厌离也是那个人安排到太子殿下身边的。”
“不错。”云成斐冷冷道:“你想想父亲梅山遇刺,当时厌离正好不在身边,你再想想上元夜你躲在我床下,他刺过去的那一剑。”
“若不是你身手敏捷,恐怕非死即伤,还有梁王……他是最后一个接触梁王的人。”
“以他的身手,在旁人不注意的情况下要梁王性命,简直易如反掌。”
“……”
谢如昕又沉默了片刻,猜测道:“周王吗?”
“太子妃的孩子是不是周王我不确定,但厌离十有八九便是周王的人。”云成斐顿了顿,说道:“厌离愿意认那个孩子,是想将事情停在他这里。”
“当真是复杂。”谢如昕垂眸良久,“现在太子情况如何?”
“父亲他或许早有所觉吧。”云成斐默默片刻,叹道:“一开始十分震怒,很快就冷静下来,厌离也在父亲面前自戕了……父亲这两日心情应该不会好。”
谢如昕也叹了口气。
太子生性敦厚仁善,身边的人竟然背叛,谁能受得了?
两人安静了许久之后,谢如昕说:“那你这两日多陪伴他,时日久了能好些。”
“嗯。”
云成斐垂眸,见外面天色暗沉,虽依依不舍,却也在抱了抱谢如昕之后很快离开了。
谢如昕站在窗口瞧着云成斐的背影消失在庭院中,目光上移看着天上的月亮。
如今的京城,该除的都除了,便只剩下一个周王昏迷不醒,但左膀右臂被剪了个干净,想来也短时间内翻不出什么风浪来了。
……
几日之后,太子妃去世的消息传出来。
怀孕以及早产一尸两命的消息被封锁的十分严密,除了要紧的人,外面没有听到半点风声。
东宫对外只说太子妃是病故的。
此事实是丑事,也瞒不过宣武皇帝。
宣武皇帝知道后气的不轻。
哪能想到一向端庄秀丽,温柔持重的太子妃竟然背地里不守妇道混淆皇家血脉。
只是涉及皇家颜面,他虽恼火却到底是不能让那事情公之于众,叫皇家成为天下笑柄,但怒火难消,便斥责太子妃不敬、不孝等数桩罪责,移出皇家宗谱。
甚至问罪本就境况不怎么好的太子妃母族王氏。
太子妃的几个亲兄弟堂兄弟,凡是在朝为官的全部连贬数级。
莫说是这一辈,怕是接连数辈人,除非踩了天大的机缘,否则都绝不可能翻身了。
京都如今本是多事之秋,又因为这件事情,太子和宣武皇帝心情都极度糟糕。
太子原本要给谢如昕和云成斐请旨赐婚,也因为这件事情暂时搁浅。
不过云成斐等的时间够久,到如今也开始能耐住性子,并不着急了。
此事之后,应能风平浪静一段日子,只等一切安定一些,赐婚的圣旨下来,也是皆大欢喜。
*
凉国公府
谢长渊不必去给陈书兰做挂件,别提多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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