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昕眉梢高挑,再次感慨这师父的认真程度。
“没事我走了。”陆景荣说完便拎着药箱往外走。
“先生。”谢如昕追出去,“如今外面不太稳妥,我送你。”
“不必了。”陆景荣摇头:“我自己走,你忙你的,有事联络。”
谢如昕只好应下,不过不太放心,还是让雷兴远远跟着送他回去了。
又吩咐红霞带人仔细盯着海棠居那边。
没一会儿,陈书兰醒了,并且完全没了先前的疯狂和恐惧,双眸无神,呆呆的。
婢女把陆景荣开的药熬了给她服下,她便又睡过去了。
青苔却是在陆景荣离开之后不久便醒了过来,喝了汤药后隔了半个多时辰,逐渐安静下来。
虽脸上还挂着泪,但却是能和人交流了。
“青苔姑娘,你可记得那些追杀你们的人有什么特别或者异常?”谢如昕问道。
“不知道……”青苔摇头,眼底泛泪:“当时吓坏了,只看到是一群黑衣服的人,拿着刀……他们想在茶楼堵到了我们,然后还拿了画像对照……”
“说什么就是她……之后陈护卫和那些人打起来,我和小姐翻窗跑进了人群里面。”
“那些人追了过来,见人就杀……”青苔脸色青白地颤抖起来,“我和小姐跑不掉,被追上了,好像听到小姐问他们是什么人……”
“后来我被打飞,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谢如昕看她状态并不好,大致也问不出什么,便到此为止,又安抚了几句,才离开海棠居。
谢长渊靠在廊下摇扇子,“陈书兰和她的婢女这里不是什么突破口,那个陈清辞和那些人交了手,或许知道的多些,可惜死了。”
谢如昕叹了口气。
最近云成斐那边递了个消息过来,抓到了三个刺客,一个受不住酷刑死了,还有两个嘴巴极严,根本什么都问不出来。
只凭苗刀,刺客的布料等等,案子基本毫无进度。
谢长渊忽然说:“如昕,你说,这对陈家动手的人,会是什么无名小卒么?”
“不可能。”谢如昕笃定,“能在一晚上调动那么多的刺客,杀人放火牵涉一百多人,还没留下太多痕迹,这样快进快退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不是什么人都能养得起的。”
“他们拿着陈书兰的画像——”
“陈书兰在京城只有两次宴会在宫中露面,其余时候深居简出,能有她画像的人更少,而且这波人还十分熟悉京中地势。”
“必定是在京城盘踞已久,且接连几日案子没有进展,背后之人怕是某个位高权重之人。”
“不错。”
谢长渊点点头,“就怕他在朝中也有不小的势力,案子才这么南查……如昕,陈书兰和她的婢女什么都不知道这个情况,如今只咱们清楚。”
“外面的人可不清楚啊,你说,如果那背后之人,听到陈书兰能说出刺客的特征和线索,他会不会——”
谢如昕眼眸微眯:“不确定会不会,但按照现在的情况,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很快达成了共识。
谢长渊说:“我们去大理寺一趟,看看陆兄查的如何。”
“好。”
谢如昕点头。
她和谢长渊到大理寺的时候,陆汉秋正在牢中审讯拿住的刺客。
谢如昕兄妹二人在地牢外的房中等候了约莫半个时辰,夜色已然十分黑沉,才听到地牢的铁门嘎吱嘎吱打开。
谢如昕和谢长渊都站起身迎了出去。
陆汉秋踏着月色而来,弹着衣袖好像上面有什么脏东西,等看到他们兄妹二人,稍有点意外:“这么晚了,怎么到这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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