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渊被甩了巴掌,似乎清醒了一瞬,“咦?你不是如昕!”
雷兴和谢长渊两个长随七手八脚把他拉扯起来,谢如昕也去扶陈书兰:“抱歉陈小姐,我五哥喝多了,不是故意的,你有没有摔伤?”
“没。”
陈书兰一张脸红白交错,羞怒交加,靠在婢女的身上推开谢如昕的扶持,上了马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谢如昕望着那扬长而去的马车,又回头瞧了一眼醉的不省人事的谢长渊,深深吸了口气:“赶紧把他弄进去。”
谢长渊这一扑,着实是大大的过分。
陈书兰虽说“没事”,但当时扑过去那“砰”的一下那么大声,怎么可能没事?
谢如昕回去望月楼便让人准备了伤药,连夜送到了陈家别馆。
不过被陈家婉拒了。
谢如昕看着被退回来的伤药,微微挑眉。
香桂低声说道:“左右她和小姐是做不成朋友的,退了便也退了吧?”
“明日再说。”谢如昕把伤药盒子放在一边,交代道:“五哥那边醒了便告诉我。”
……
谢长渊醉了一晚上,第二日醒来时头昏脑涨,趴在床上半死不活地吆喝婢女服侍起身。
长随雷安走进来,“公子,您醒了便赶紧去望月楼一趟吧。”
“嗯?望月楼?”谢长渊打着哈欠,揉着抽疼的脑袋,“七小姐有什么事吗?”
“倒不是七小姐的事情……”
雷安欲言又止,“总之您亲自跑一趟,去了就知道了。”
谢长渊皱了皱眉,一边懒懒散散地翻身而起,一边暗暗嘀咕:“什么事情这么神神叨叨。”
到底是担心那边有什么急事,谢长渊甚至顾不上沐浴,随意洗漱了一下把自己稍稍整理,便赶紧到望月楼去了。
“怎么了?”
一进楼中,谢长渊瞧见谢如昕立即发问:“是不是云成斐那厮欺负你了?你告诉五哥,五哥帮你出气去。”
“没有。”谢如昕淡淡说着,眼神微妙地看着谢长渊。
“你这样看我干什么?”
谢长渊皱眉,感觉这望月楼里的婢女视线好像都不太对。
他“嘶”了一声,低头检查自己的腰带是不是没束好,衣服是不是有什么脏污,还扶了扶冠,抹了把脸。
确定没有任何不妥后,谢长渊眉头皱的更紧:“到底怎么了啊?”
“你是一点不记得了?”谢如昕问道:“昨晚你回府的事情?”
“记得啊。”谢长渊叉腰说:“到门口遇到你,然后喊了你一声,便被人扶进来了。”
“然后,没别的了吗?”
“没了。”
谢长渊摇头,琢磨了会儿,又说:“对了,好像被人打了——我不就喝多了点么,好歹也是你兄长,你倒是下得去手。”
谢长渊白了谢如昕一眼,摸摸左脸又摸摸右脸。
昨晚那边脸挨打来着?
虽然好像那一声“啪”很大声,但脸好像不是很疼。
谢长渊瞥了谢如昕一眼,“你手劲儿变小了?还行,算是懂得怜香惜玉了。”
望月楼所有奴婢都露出古怪的神色,但没人说话,俱是低下头去。
谢如昕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深吸口气,摆摆手。
香桂带着人退了下去。
谢长渊挑眉:“要说正事了?”
“对。”谢如昕淡道:“你昨晚的确挨打了,但不是我打的。”
“……”
谢长渊一怔,“什么?那是哪个打的?”
除了谢如昕,府上的婢女还对他的脸动手?怎么可能?
“陈家小姐。”谢如昕在谢长渊陡然瞪大的眼神之下,慢条斯理地说:“陈书兰姑娘。”
“什——”谢长渊失语片刻,“你在唬我?陈书兰怎么可能在我们府上?”
“她前两日就递了帖子要来探我的病,昨天午后来的,一直待到晚膳结束才离开。”谢如昕缓缓说:“就在门前要上车的时候,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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