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爷子上半身挺的笔直,指甲抠在了沙发皮面都没有察觉。
他失神的望着这一幕,祭坛上的金色光点不断汇聚,一颗颗、一簇簇地跃入那条蜿蜒流淌的黄金河流中。样的迷人,仿佛古埃及神庙上的沙砾。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喉咙干涸,发不出半点声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不断回响:真的有国运!
几个老战友也久久无声。
这一幕确实超出他们的认知了。
许惑他们眼中只是有本事的术士,官方虽然认可,但仍然脱离不了三教九流。在老一辈眼中,就算许惑再厉害,这也不算一份正经的工作。
在之前,经过破四旧时期的毒打,他们也不相信有国运的事。
而现在,真的有国运,许惑也竟然能影响国运,这是一国的根本啊。
这意味着什么,恐怕没人会不清楚。
许惑在他们心中的形象瞬间拔高起来,如果他们家里有这样的孙女,哪能让她流落在外啊,一定当宝贝一样捧着念着。
许老头真是好福气呀。
众人心中复杂,又是震撼,又是嫉妒,更多的是欢喜。
没有人不期待自己的国家变得更好,没有人不期待英雄的事迹能被人铭记。
他们的战友,生前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死后将余热尽数贡献,成了历史书上辉煌的一笔。
等他们投胎转世再回到这样富强的国家,应该也会幸福开心的吧。
许文允心潮澎湃,不由的偏过头去,用指腹揩过眼角的泪痕。
这是他的女儿,他的女儿。
前二十多年,她究竟受了多少苦,才能习得这一身本事?
……
《术士观察室》的直播间内足足安静了有半分钟,还有零星的弹幕浮上来。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直播】
【我一个脏字儿都说不出了,太牛掰了】
【我以为是要祭祀烈士,没想到是以烈士的遗物为祭品,我又以为是官方在联合炒作,没想到是国祭啊,增加国运,我太狭隘了】
【真的是眼界限制认知,有没有术士朋友来说一说,术士真的能做到这一步吗?】
【我也是术士,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不能。】
【说大佬是真牛掰呀,亲眼见证历史,此生无憾】
【我爷爷说,他年轻时候见过龙,我一开始还不信,现在我信了,毕竟连国祭都能目睹,还有啥是不可能的?】
【那些烈士前辈好好哭,真的,每一个故事都让我泪流满面,估计他们也没想到他们的遗物有朝一日能发挥这么大的作用吧】
【我已经决定了,等放假了就带我孩子给烈士们敬香烧纸,别人能不记住他们,但我们自己一定不能忘了这些老前辈】
【我妈说,人家二十多岁就能主持国祭,我二十多岁还在家啃老】
【太神了那样的舞蹈,我感觉内娱没有一个人能跳出来,那种野兽的灵动,植物的摆动腰肢,太神了,如果让其他人跳出来我只会觉得怪异,但许大师但我却让我感受到了克苏鲁的美感】
【不知道有没有人能懂最后一下,正在向一只折颈的白鹤,双翅展开,螓首触地,那种脆弱感简直拉满了】
【完蛋了,咱们的直播火到外网了,许大师被人悬赏了】
许惑被悬赏并不意外,她有提升国运的能力,而且个人也很牛逼。
当今世界局势紧张,虽然不知道国运提升了会带来怎样的效应,但显而易见的是,这恐怕会破坏当今的世界局势的平衡。
樱花国当时百般作妖,就是想破坏华国国运。
现在非但没有破坏,樱花国本国的术士实力也大大削弱,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
所以,许惑直接被人挂在外网上通缉了,价格高达三亿刀乐。
这下网友们不淡定了。
【许大师可千万不敢出国啊】
【留在国内我们保护你呀】
【楼上说什么大话,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
【太可怕了,三亿刀乐,感觉雇佣兵们要疯狂了,三亿刀乐,我真怕本国人有人心动】
【这绝对是离间计,我们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国家妈妈快出手啊】
这样的消息很快传回了许家,许老爷子担心不已。
华国的人口基数大,也意味着多的是亡命之徒,保不齐有人为了钱心动,到时候不但许惑危险,许家人的安危也需要考虑在内。
眼看他紧锣密鼓的安排起来,许文姝离开了巨幕厅,准备上楼与崔永安谈一谈。
这几天,他们又吵架了。
作为赘婿,崔永安的手伸得太长,有心想动家族核心企业。
许文姝发现了,但没有明着捅出来,心中有些不痛快,所以对崔永安说话就夹枪带棒,言语间闹得有些不愉快。
经过许惑的事,许文姝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
阿惑走的位置太高,也被捧得太高,所以家中必须是一块铁桶,不然护不住她,还会连累她酿成大祸。
就在她路过旁边的茶水间时,隐隐间有光亮传出,许文姝走了过去想要关上灯,这时却听到里面传来了崔永安的声音:“我说了不行,真不行,她最近看我看的很紧。”
许文姝想要拉门的手一顿,整个人停在原地。
里面的声音还在模模糊糊的传来。
“不是我不想帮我也没办法帮啊,你知道许惑有多厉害吗,我稍有动作,就会被当成靶子。许文姝根本就看不起我,你知道她最近怎么跟我说话了吗?我只能委曲求全,我别无办法!”
许文姝觉得吸进肺里的空气都是冷的,崔永安到底是在和谁说话,他要帮谁?
他们是夫妻,崔永安到底有什么事瞒着他?
她颤抖着手,缓缓将门推开一条缝。
灯光下,崔永安的身影显得格外扭曲,他背对着门,手中拿着电话。
“等一等好吗,至少得等许惑离开家中的时候,还有,许文姝最近对我的态度很不好,她可能发现了什么。”
许文姝的心如鼓点般狂跳,她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疼痛让她保持清醒。
“好了,不和你聊了,我要挂了。”
崔永安挂断电话后就往门外走,许文姝现在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她心一沉,握住门把手,推门而入:“永安,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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