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沐浴过后衣衫披得随意,此刻衣襟拉开了大半,露出健硕的胸肌,帐内烛火昏暗,那起伏却也明显诱人。
云湘默然了一瞬,抬手轻轻摸了上去,揉捏了一把。
除却昨天外,以前在别院里,她故作柔顺迎合,却是很少碰触他这一副实则称得上绝顶男色的身体的。
昨天放纵着自己心意揉捏一番,手感确实不错。
帐内,陆钧山的呼吸明显一变,粗沉了几分,却没动,凤眼盯着面前小妇,身体绷紧了。
云湘摸过他胸膛,又往下摸到他块垒分明的腹肌。
腹肌的形状是天生的,有的人天生不整齐,有的人形状不好看,但陆钧山的肌肉却长得规整漂亮,摸起来都是清晰整齐的,肚脐眼处有些蜿蜒上来的腹毛,筋络都绷紧了。
她停下了手,没有继续,手指停在他清晰的人鱼线处。
陆钧山等了会儿,不见她继续,开口时声音难免急促了几分:“你这小妇怎么总这样半途而废,把人吊在半路不上不下!”
他怨气满满,虽有恼意,却不曾恼过云湘方才说过的那些胆大妄为的话,只伸手拉过她的手,按在自己耐忍不得的身上,顿时舒服得喟叹了一声。
他迫切得想要更多。
云湘却轻飘飘来了句:“今天没什么兴致,睡吧。”
这堪称是一盆冷水浇到了头上,心肝脾肺身体都浇了个透心凉,陆钧山恼道:“刚才还对爷上下其手摸得畅快,如今倒说没什么兴致了!哪有你这样将人挑起来兴致却不管了的!”
云湘却要转过身去,陆钧山立刻揽住了她,将她紧紧抱着怀里,却是想到这小妇方才说的将他阉了这话,十足怀疑她是故意考验他管不管得住这下半身。
若是他今晚上忍不住了,指不定被这小妇日后拿来说嘴。
他咬了咬牙,深呼吸一口气,转移了话题问:“那去参加太后寿辰的衣服可试过了?”
今晚上云湘试过,便点了头。
陆钧山很顺其自然道:“爷今日也真是累了,睡了!”
云湘没吭声,倒是意外这人什么都不做,明明那身体紧绷得厉害。
但他既如此,她便在陆钧山强劲的臂膀上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放松自己纷乱的情绪,只想着睡觉,闭上了眼睛。
……
第二日一大早,陆钧山起来冲了个冷水澡才是穿戴了官服出门上朝。
云湘在他走后就睁开了眼,打算今日亲自送弟弟去学堂。
这边寻芳院里倒是安宁,那边不论是郑七娘还是林婉月那儿,却是都气氛不佳。
林婉月昨日遭了大罪,今日早上终于缓缓苏醒,醒来时还有些浑浑噩噩,一时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什么,但很快她想起来什么,往肚子上一摸,便摸到了空瘪下来的肚子,一下嚎啕大哭。
“孩子,我的孩子!”
嘶叫哭喊的声音响彻了整个院子,惊得人魂都要飞了。
今日陆清泽没去读书,一直守在林婉月这儿,知晓她怀胎十月却生下死胎的痛苦,此刻见到她这般,立刻上前拉住她的手,“婉月,太医说了,你情绪不可太过激动。”
林婉月泪眼婆娑,抬头看陆清泽虽是有些憔悴,可却并不太伤感的样子,一下越发气愤:“我们的孩儿没了,你却叫我不要太激动!陆清泽,你一点都不在意我,不在意我们的孩子!你是不是还想着戚云湘那小贱人?”
她抒发着恨意,却不知怎的说着说着便说到了云湘身上,像是找到了一切的缘由一般,便将恨意发泄了过去。
陆清泽觉得妻子有些不可理喻了,但念着她昨日经历了那样的事情,总是心软一些,只低声说:“莫要这般说,孩子许是与我们没有缘分……”
林婉月激动地坐起来,却因为下身疼痛难忍,又白着脸倒了回去,她拍着床抽泣道:“怎就没有缘分了?!孩儿最是粘我这个做母亲的,一直留恋着不肯出来,他最是欢喜娘亲了!一定是那戚云湘克我!对,就是她克我,若不是她,我的孩儿不会死!她活着就是妨我!”
陆清泽去拉住她乱动的手,以免她牵扯到伤口再出血,可林婉月此刻情绪就像疯了一样,哪里能听得一言半句,抬手就挥开陆清泽的手。
“啪!”
结果她的手背一下拍到了床边陆清泽脸颊。
空气静默了瞬。
陆清泽是读书人,平日性子温和,不愿和她过多争执,可如今却也被这一巴掌打得恼了,忍耐不得,说道:“林婉月,你莫要再疯癫!有件事我问过,那一日大夫来给你诊脉,便劝说过你服下催产药生下孩子,可你不舍得,说甚总要瓜熟蒂落才行!甚至恼了大夫,第二日都没招大夫上门把脉, 如此这般,昨日生产才是遭了这一出!若不是你自己,我陆家长孙怎会憋死你腹中?”
林婉月一听,胸口起伏剧烈,流着泪道:“我辛苦为你陆家怀胎十月,你现在却都怪我了?孩子明明之前好好的,定是因为戚云湘在,他不愿出来,如此宁愿憋死了自己!”
陆清泽听她越说越不像话,实在是再不能听下去,站起身来,喊了喜翠和紫蝶进来,“好好照顾你们奶奶。”
林婉月见他要走,哭嚎得更厉害,用力拉扯住了陆清泽,却是牵扯了伤口,下边大出血。
陆清泽赶紧又叫人请大夫。
这边动静这般大,大太太那很快收到消息,她听完头疼得很,又是七娘,又是儿媳,她很是心里憔悴,甚至觉得云湘那儿安安分分的很是省心。
云湘这儿却是跟着戚怀信上了马车。
今日成林跟着陆钧山上值去了,成石守在云湘身边,他见云湘要出门,直觉有些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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