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妈妈自然回答不出,只安抚大太太表小姐不会有事。
大太太能如何?如今只好在家中等得坐立难安。
千里良驹速度极快,陆钧山很快便到了万卷学堂。
万卷学堂就两名夫子,王夫子年纪大了,这小学堂遇到这般事也是额头冒汗,听到外面有马蹄声,忙就看过去,便见一高大俊挺的男人冷面如修罗般进来。
他一个老儒生,哪里见过这般威严的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煞气满溢的男人,一时也是惊惧。
正要问他是谁,就见这凶神般的男人的一双灼灼凤目朝着他身后看去。
王夫子也就回头。
蒋铖就站在他身后,此刻他眉宇紧锁,朝着来人看去,虽此刻暮色昏暗,但他依然立刻认出了来人便是上回在街上买礼时见到的那骑马的男人。
陆钧山凤目冷眼瞧着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不过是生得斯文温柔一些,倒是把那些个没见识的妇人的心牢牢攥住了!
他没有立即和蒋铖说话,环视了一圈没见到郑七娘,也没见到七娘身边的丫鬟,便冷冷问道:“七娘在何处?”
虽说成石难以启齿郑家表小姐发生了何事,可一路过来,事情还是说给了陆钧山听。
却是郑七娘不甘屈居一介村妇之后,找蒋铖当面问清此事,后不知蒋铖说了什么,两人在夫子院中纠缠一番,郑七娘自裁受伤昏迷。
蒋铖自是知道郑七娘是陆家表小姐,如今住在陆府,猜测面前这人便是陆家大爷陆钧山,十分客气地行了一礼,便让开了身体,“郑小姐在屋里。”
陆钧山面无表情走过去,便见到里边的榻上,郑七娘正躺在上边,胸口衣襟上沾了点血,这会儿已经醒来,正面目怆然无神地盯着房顶,她的丫鬟在一旁慌张哭泣。
“大爷。”丫鬟膝盖一软就跪下,吓得发抖。
陆钧山面对这从小当亲妹妹疼爱的表妹也是无奈了,想到她悲苦身世,却说不出重话,只叫丫鬟搀扶了她家小姐,即刻回家去。
郑七娘却别开了头,道了声:“大表哥,嘉儿已是没颜面再回去了,你把我送去尼姑庵吧。”
陆钧山也是恨铁不成钢,语气难免控制不住比往日严厉了一般:“就这般想要那书生吗?”
郑七娘豁出去了求爱,却是再次不成,羞臊得脸色发红,她眼里又盈出泪来,只觉得自己一生都苦,听了陆钧山这话,难堪得冒出句:“大表哥不也是如此,只想要那二嫂的陪房丫鬟?”
这话堪称戳了陆钧山的肺管子了。
可怜郑七娘的丫鬟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全然不敢动,只恨不得捂住了耳朵。
陆钧山盯着郑七娘,却是真的冷下脸儿来,道:“莫要叫我再听到你这般评论你未来长嫂。”
郑七娘一向纤弱的人,这会儿听了这话只是梗了脖子却不肯认错,陆钧山却是懒得再和她多说别的,叫丫鬟立刻扶她起来回家。
“大表哥!”郑七娘却是忽然又看向陆钧山,声音拔高了些喊了声。
陆钧山抿着唇冷着面,嘴里不说话已是给这小表妹最大的体面,怎知却听到这不知何时养出滔天肥胆的表妹说:“求大表哥替我将这婚事办成了吧。”
她声音很轻,显然还是知晓一些脸面,可却带着期盼,一双眼盈盈看向陆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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