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颜无耻如陆钧山,听到这般直白的话,脸上都是狼狈不堪,男儿尊严在这小妇面前总是被扫荡了个干净,但他向来不是一般人,一次两次三次竟是习惯了,俯身凑在她耳旁答:“脸怎这般大,自是不是!爷只告诉你,不把你要了绝不罢休。”
云湘被男人浓烈的情感包裹着,如蚕茧一般,挣脱不开,她还想苟活,不愿与他鱼死网破,她没有说话,脑中却开始努力想着这霸道强横男人的优点。
他闲赋在家几年,在家中提起他却依旧是人人尊敬不敢轻视,管理家中产业亦是井井有条,上了战场杀敌,亦是悍勇非常,他是个有真本事的人。他欢喜一个人时,十足多情,能不顾安危地来护她。他生得俊美,身体健硕,初时她的身子抗拒忍耐,但后来也得几分趣味。
云湘问自己,这些优点,足够她去喜欢这个男人么?
不能啊,给出去的心难以收回,一旦他给予的浓烈感情没了,等待她的便是痛苦的挣扎,她了解自己,她不是个能轻易放下的人,正如她此刻依旧念着蒋铖一样。
她与蒋铖的感情是如温柔潺潺的溪水,细水流长,沁入肌骨,不必费多少心神的舒心与欢喜,但陆钧山绝不会是这样的溪水,他是一座火山,能温暖了人,也能将人烧成灰烬。
她不习惯应付这样的人,这样的感情。
她不喜欢刺激,只想要温吞宁和的生活。
云湘又自问自己,可以在这个世道里委身于他,成为一只金丝雀鸟么?
鸟雀终究是向往天空的,整日关在笼子里会郁郁而终。
但是陆钧山想锁住她的翅膀将她困在身边。
她不想死,她还有弟弟,她在这世上唯一的家人,除了自由,她还是个恋家渴望家人的人。
云湘伸手轻轻抚上他绷紧了的俊美脸儿,眼里却辨不清情绪,只眼圈微微红了,她声音显得几分空灵,“若有一天,你对我无了情意,便放了我离去,可好?”
陆钧山心里冷笑一声,道这小妇到底天真单纯,吃进嘴里的肉怎可能再松开,必然嚼烂了吞进肚腹,但瞧着她此刻态度松动,先嘴上答应她也不是不可,让她老实了安安分分守着他再说,先要了身子,再霸占了她的心,铁杵磨成针,铁石心肠也须得成了绕指柔,再者到时她大了肚子生了他的孩子,自然是再也离不开了,他笑得辣辣的,带着掌控一切的自信与居高临下,“到时爷有了新欢,你若想走,便随了你去,到时自有那新欢暖了心窝,何须要你这旧人?”
这般无情的话,倒是那风流多情的人做得出的事。
云湘自不会轻易信了他的话,但她也知晓,如今说的话全然是空话,就算事先问他要了和离书,他那时不承认,她也无可奈何,正如此刻一般。
她信的是他的无情,他这般风流的人,不会吊死在一棵树上,此时再有情,他日也是无情的。
这世上比她美丽比她身娇体软的女子多得是,总有一日他会被别人吸引了目光的。
陆钧山不是一个会为了女子守住那放荡下半身的人,那般需索无度的人,也不是她一个人能满足得了的。
等到他找到新的玩具,她想离开,应该不是难事了。
就当报恩吧,云湘竭力劝自己,她还有弟弟呢,再忍忍,等下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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