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个小小女子戏弄了这么久,他心里的一团火气烧得胀满了心口,定要立刻见到她!
成林忙应声,又朝着大爷抱在怀里的小匣子看了一眼,心中松了口气。
姑娘总算有下落了!
可第二日一大早,陆钧山却收到了飞鹰书。
何为飞鹰书?
是军中所用,曾是郑家军独有的迅疾传信方式,由训练有素的海东青绑了信传送重要战况,后来郑家军散后,不论是训鹰术还是那些已是训练好的海东青都被皇家接手,又经过一番调教,已成了为皇家传递重要讯息所用。
陆钧山昨夜三更才回了住处,天未亮时被窗外一阵鹰唳翅扇的声音惊醒,猛地睁开眼。
有一瞬竟是分不清今夕何夕,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便掀被下床,打开窗户,便见一只威风凛凛的海东青正昂首站在窗沿,见了他便歪了头盯着他看了看,再是挨着他胳膊蹭了蹭。
陆钧山一瞬间竟是胸臆间有热潮汹涌,仿佛回到那段跟着外祖父战场杀敌的时光。
他呼吸一滞,抬手摸了摸它脑袋,海东青的脑袋蹭得更亲昵了一些,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
这怎么不是多年未见的老友?
陆钧山的目光下移,瞬间便在鹰腿上看到被卷起的信函,凤眼一眯,取下。
他返身去点了灯,又靠回窗边,展开信函。
信上内容不多,却是圣旨密令,让他速速回京都金陵一趟。
自从陆家被褫夺爵位,长房离京都后,陆钧山没有再回过,也没有想过还有一日会被密令召回京都。
为着什么呢?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密函,西北那儿的消息还是半月前传来的,之后再没有消息。
帝有诏,不得不往。
陆钧山垂眸站在原地许久,猛然惊觉这四处追人的荒唐。
好男儿何患无女,难不成他是什么痴情种子就非她戚云湘不可了吗?
海东青又蹭了蹭他胳膊,撒娇一般。
陆钧山吐出胸臆间长长一口气。
这处庐州府城的宅院很快四处亮起灯来,成林很快收拾好行李,陆钧山沉肃着一张脸穿着大氅抬腿往外走,走到门口,却是忽然转头看向成石:“你留下,找到她,替爷问上一句,是否果真不跟爷了?”
说罢,他抬腿跨上马。
成石忙上前一步,追问:“那戚姑娘要是回是,该如何,否,又该如何?”
马儿朝前得得跑了两下,陆钧山回首,俊美的脸背着光,瞧不出神色,只听得那声音仿佛是冷清的。
“否,便带回,是,就此作罢。”
大爷这话听着像是要就此对戚姑娘放手的架势。
成石眨眨眼,那这段时间大爷疯了一样亲自到处抓人为哪般?吃饱了撑着了不成?还有刚才他没看错的话,大爷说那话是咬着牙切着齿说的吧?那眼神看着吓人,要是戚姑娘回答是的话,真的要就此作罢吗?
他忍不住在后面追了两步,张嘴想再问问清楚,可那千里良驹四条长腿岂是他两条腿追得上的!
成石还略显青涩的脸上露出些懊恼来,眼下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转过身赶紧紧锣密鼓地安排人继续找戚姑娘。
从庐州到京都金陵,快马加鞭一天就到了。
陆钧山到金陵的那天,成石终于也摸到了周家村。
他打听到周家村前些日子正是来了一对兄妹,除去名字外,听着与云湘和郑守是有些对的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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