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湘自是不知道那霸道男人的心思,回去翻出那汗巾帕子来。
看着那歪歪扭扭的针脚,粗得怕是连谷子都能从针脚里漏出去,她咬了咬唇,还是拿了出去。
陆钧山已经漱好口站在门口等着了。
云湘什么都没说,只往陆钧山手里塞去。
陆钧山见她这般模样就笑,等将那汗巾帕子拿出来,饶是有心理准备,都忍不住咦了一声,疑惑道:“你这拿得了刻刀雕得出精细活儿的纤纤玉手怎缝个针脚仿佛鸡脚扎出来的这般……有趣?”
他说到最后抬起头来看云湘在瞪自己,硬生生将话刹了个车,稍稍补救了一番,“这般有趣的汗巾帕子以后莫要给别人做,只给爷做。”
陆钧山面不改色地将汗巾系在自己腰间,但细细想来还是有些忍俊不禁,左看右看云湘,最后心中生出不舍来,捧着她的小脸在掌心里,低头又吻去。
周围的小厮丫鬟纷纷低头,就只有鸣凤忍不住咬着唇抬眼偷偷看去。
陆钧山只觉得自己如饕餮一般,无论如何吃不饱,直把云湘的唇吮得鲜红发肿时才是松开她,又啄了几口,才是道了声:“等爷回来,有事让成林写信给爷。”
云湘看着那人高大挺拔的身影从视线里离开,步履匆匆,也不知道是去做什么。
外面的事,陆钧山从来不和她谈,她也没有途径知道。
唯一知道的是,今年是旱年,天气灼热不下雨,旱年则灾荒多,陆钧山如今处理家中产业,应当是产业上的事?
云湘皱了下眉头,慢慢踱步去紫薇小院。
在别院里没有陆钧山的干扰,云湘过了几日悠闲的日子,但她一直记着弟弟的事,每日见了成林都要问上句。
这一日早上,成林对云湘说要离开别院回城里一趟,“是姑娘弟弟有了点线索,我去亲自见一下线人,另外大太太寻我有事,得回去一趟。”
云湘一听是弟弟有了下落,忙站起来,点头,一双总是显得柔和的眼里泛出光来,“那你路上小心。”
成林被她那般眼神看着,低下头来应了声,便出门骑了快马走了。
云湘等他一走,便有些心神不宁,虽说和这辈子的弟弟相处时间不多,不过个把月,可戚怀信乖巧懂事,又生得好,最是粘她,护她,很容易就有了感情。
她强迫自己专心雕木头,以此分散焦灼的心情。
那边,成林回了扬州城,确实是去见了得了线索的线人,交谈了刻把钟便皱紧了眉头出来,在外面叹了口气,便又急忙回了陆宅。
回去后,他通报了声,便被带去了大太太院里。
成林恭恭敬敬行了礼,便低着头站在下面等着大太太发话。
大太太高深莫测地坐在上座,居高临下打量着成林,随后便是优雅开口:“钧山外面藏着的人儿,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这话十足把成林吓得够呛,他怎么都没想到大太太找他过来就是这么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
大爷不在,他属实没十足把握处置好云湘的事,万一大太太说要将云湘如何如何,他该怎么应对?
成林心中万般思绪闪过,腿脚却是利索地跪了下来,先把头磕了,别的话先一个字不吭。
大太太最近一段时日真是过得有苦难言,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总想起大儿那隐疾,到了白天,又想着那寡妇的事,折腾了好多天,倒是相中了几个顺眼寡妇,可大儿一句话就叫那些寡妇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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