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窈娘偶尔敢耍耍脾气撒撒娇,但她知道自己这么多年还受宠着一来靠的美貌与身段,二来靠着老实,不敢弄出什么事情来。
主仆两个毫无办法,又不敢背着陆钧山做什么,只一夜难眠,早上起来顶着四只乌青眼窝。
陈窈娘有恶心却无恶胆,早上用脂粉厚厚抹过脸儿遮掩憔悴后,便叫金子去细细打听那云湘。
金子这便到了春喜院偷摸着打听,结果便听说了这云湘貌比天仙却是个没用的,男人一碰就变了个人样的丑陋难言,她自是不信这等荒谬之言,偏要亲眼看过。
这才有了早上这一出。
待她亲眼看过云湘那恶丑的脸,便高高兴兴回了陈窈娘那儿,“姨娘莫要慌,那小贱蹄子是个碰不得男人的,只能对大爷眼馋着,实际真上不得台面呢!”
陈窈娘不解,金子便细细说了一番,她听罢,也抿着嘴笑了,那一番特意学来的闺秀做派又上了身,捏着帕子掩嘴笑,“倒是个没福的呢。”
她想了想,道:“咱们去姓方的那儿转转,也把这笑话说给她听去。”
金子是不愿意去方姨娘那儿的,那方姨娘是那大官儿送给他们大爷的,清高得很,那做派真真讨厌,偏又实在漂亮,就是她身边的丫头都让人看了心里总觉得矮了一头。
“姨娘,咱们去她那儿做什么?”
陈窈娘抿着嘴笑,挺起腰儿来,道:“我得宠,知晓的消息多,让姐妹们也听听。”
金子懂了,她们姨娘这是去炫耀自己知道的东西多的!
主仆两个这便穿金戴银打扮一番,去了方绿萝的那儿。
方姨娘擅琴棋书画,闲时弹弹琴,与她自己下下棋,看看书作作画,陈窈娘到那时,她正站在窗下桌前作画。
见到陈窈娘来也只是清清冷冷瞥去一眼,道了一声,“你来了。”
陈窈娘瞧不上她那自持身段的模样,娇丽脸上露出笑来,坐下稍稍寒暄两句,便柔声细语又不乏得意地说起知晓的外边的事,“那不要脸的小贱蹄子生了张白生生的脸素着这般勾着大爷,却实在是个没福的,没听说过那般恶疾,即便跪着求大爷,也吃不了大爷那巨物。”
方绿萝眉头微皱,似是听不得陈窈娘这般粗俗之语,没搭话。
陈窈娘也仿佛不在意,这么说了一通,炫耀了一番自己知晓的事多,又想到先前大爷就甚少来方绿萝这儿,心中便更畅快了,吃了盏茶就走了。
待她走后,丫鬟青柳忍不住拧眉,“那陈姨娘真是来恶心人的!”
方绿萝却不语,走到妆镜前看了看自己粉妆无暇的脸,忽然清声道:“去打了温水来,我要洗脸,待大爷回来,我去请他过来吃酒,去年底酿的梅花酒可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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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湘自是不知金子看完她的脸后这一番牵扯。
脸上长了痘疹子是会发痒的,现在天气渐热,干了活又会出汗,脸便更痒,一个上午云湘打了几次井水洗脸。
眨眼间就到了放饭的时候,取了饭后,她和春莲挨着吃,想到一会儿要偷偷去潮浪院,心里便闷着一口气,昨日还没太大感觉,今日却觉得这如同偷情一般。
红雀作为家生子,又在说些新鲜事:“今儿上午我闲下来后就去找我娘了,恰好看到大爷回府,也不知大爷昨天出门是去做甚大事去了,回来时带了两车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布料首饰,老太太和大太太那儿分去了一车,又给表小姐那儿分去半车,哦大小姐那儿也得了那么点儿,其余的大爷叫送回潮浪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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