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前来，顾景炎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
是为了打探二皇子的情报。
眼下见熟络的差不多了，他放下筷子，喝了一口茶，看似不经意的问道：
“大哥现在应该还在狱里吧，二哥最近，有没有找嫂嫂的麻烦？”
楚灵芸听到这句忽然跨越的话语，愣了一下。
“这......倒是没有。小叔怎么突然谈起这个话题。”
她捋了一下发丝，轻声反问。
顾景炎笑道：“我就是比较担心嫂嫂的安危，听说大哥和二哥的关系不好，现在大哥在狱中，以二哥的性子，会做出什么举措，也不奇怪。”
楚灵芸回忆了一番，摇头道：“那倒不会，晋王虽然与夫君有仇怨，但还是一个很正派的人，比较孝顺，每天都会去给母亲请安，祸不及妻儿的道理，他应该清楚。”
顾景炎见她还真知道二皇子的为人，一脸玩味道：“那大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大哥......”
楚灵芸面色一滞，顿时噎住。
她面露难色。
顾临风对她向来不好。
她还没嫁给顾临风的时候，还会装一下，表面上客套，装作有礼的模样，跟在她的屁股后面。
实际上，还不是为了拉拢她的父亲镇北王，为夺得皇位，自己这个夫君，是真的舍得拉下脸面。
本质就是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成亲之后，平日里对她的打骂也就罢了，还经常把她关在家里，不给她出门的机会，不能抛头露面。
楚灵芸清楚得很，那是因为自己没有办法给他带来价值。
顾临风认为，自己娶了一个人质，根本没有好自豪的。
两人之间，压根没有任何爱情可言。
一切都是皇室和镇北王的交易。
甚至为了这份婚姻，为了皇位，顾临风放弃了很多东西。
他为了夫妻和洽的名誉，不敢纳妾，不敢去青楼，只能守着一个不爱的正妻。
为了吸引朝堂的好感，减少了许多了娱乐活动，努力习武，营造出一个天才的人设。
除了以上，还有很多。
然而，这一切。
顾临风都归结到自己的头上。
是自己让他活成了这个样子。
楚灵芸眼眸中流露出一股不甘。
这就是大夏王朝人皆敬畏的武道天骄，顾临风。
顾景炎从刚刚就看出，王妃似乎不想谈及此人。
这下观察楚灵芸的反应，更加确信。
大哥与自己的妻子，关系并不好。
说明背地里，一定发生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大哥......人挺好的。”
楚灵芸收起那些不愉快的回忆，吸了口气，勉强一笑。
哪怕顾临风已经入狱，她也不能说夫君的坏话。
家丑不可外扬。
否则传出去，一定会有人找自己的麻烦，说是不守妇道。
“嫂嫂这副模样，不像是在说真话。”
顾景炎毫不留情地戳穿了这位王妃的谎言。
他看向一旁的宫女，命令道：“你过来！”
身边服饰的宫女怯生生的上前，似乎很惧怕顾景炎。
“你来说，平日里，大哥对嫂嫂到底如何？”
顾景炎的话语十分冷冽。
他不希望听到假话，所以自然要恐吓一番。
“我......我......”
宫女用求救的目光看向楚灵芸，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顾景炎站起身来，拦在了两人之间，嘴角勾起道：“怎么？不敢说实话？欺骗本王，你可知是什么下场？”
这位宫女为了保命，只能硬着头皮，说了实话：
“秦王殿下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打娘娘出气，娘娘每次都是嘴唇流血，浑身都是淤青。”
“秦王殿下防止娘娘外出告密，还不给娘娘外出，一直软禁在府里，娘娘只要偷偷出去被发现，就要被收拾。”
“秦王殿下还偷偷带女人到府里......”
“够了！”
一道清冷的嗓音从空气中响起。
顾景炎向身后望去，发现楚灵芸的脸色已经变得难看起来。
除了难堪，还有肉眼可见的生气。
可即便是这样，秦王妃也没有大发雷霆，而是用冰冷的眼神，看向顾景炎：
“现在你满意了？”
她觉得，顾景炎就是来看她笑话的。
顾临风平日里，可没少对六皇子训斥辱骂。
现在秦王入狱，所以六皇子，只能来欺负她这个弱女子。
顾景炎走上前，柔声道：“嫂嫂怎么还生气了。”
“如果是你，被这样羞辱，你还能这样安然若素吗？”
楚灵芸冷声质问。
顾景炎做出伤心的模样，叹了口气：“嫂嫂不要误会，我只是不想嫂嫂把这些事情藏在心里，说出来会好受一点，这些委屈，我都懂，大哥的为人，我也清楚。”
楚灵芸冷眼看他：“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总觉得，顾景炎找自己，是有什么特殊目的。
顾景炎微微一笑道：“我的心思，难道嫂嫂还不清楚吗？”
“罢了，我下次再来吧，嫂嫂先缓缓，希望不要把我的好意当作恶意。”
顾景炎见她情绪不稳定，目的已然达成。
差不多该走了。
楚灵芸见他一下就走了，神色有异。
难道自己真的错怪了他？
犹豫了许久，还是说道：“我们还是少见面为好，如今你大哥仍然在狱中，我们这样，怕是会让旁人说了闲话。”
顾景炎侧脸的眸子浮现出睥睨之色，冷笑道：“本王堂堂平安王，还要看这些下人的脸色？”
他扫了一眼身侧的宫女，警告道：“今天的事情，如果有人传出去，眼珠子挖了是轻，还需考虑一下自己的家人和性命。”
“心中有恶的人，看什么都是恶。”
楚灵芸微微错愕，没想到他如此霸道毒辣。
这时，顾景炎朝王妃的耳畔凑近了一分，小声道：“嫂嫂放心，有我在，宫里没人能欺负你。”
说完，意味深长一笑，消失在她的视野之中。
楚灵芸握着他送的那串佛珠，紧紧攥着。
心中不是滋味。
......
顾景炎出了秦王妃的寝宫，骆璇很快凑了上来，问道：
“你找到了二皇子的弱点？”
自从昨晚，顾景炎说了自己借刀杀人的计划后，她也对这办法产生了好奇。
“自然。”
顾景炎自信一笑。
“顾瑾年读过不少圣贤书，为人有底线，重礼法，尊儒孝道，与顾桓不同，他不至于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但魔教圣子必然是不择手段。”
“你打算怎么做？”
顾景炎回道：“既然二皇子本人无懈可击，没有什么弱点，就只能在万贵妃身上下功夫，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破绽。”
万贵妃，乃是二皇子顾瑾年的生母，地位在后宫极高，仅次于皇后。
一个曲线救国计划，很快从顾景炎心中浮现。
俗话说得好。
我拿不下你，还拿不下你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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