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游戏而已,能有什么不对劲?跟着我经历了风风雨雨,吓得你都草木皆兵了吗?”
苏染汐没好气地把人赶下马车,嚼着一颗酸梅酸得龇牙咧嘴却丝毫不顾形象,“你既然喜欢,那就跟着梁武好生学一学骑马,日后若要长途远行或者逃命之类的,马车可不实用。”
她故意说得吓人,让彩衣原本抗拒的小心思一下子就散了,连忙脸色严肃地点点头:“王妃放心,奴婢一定尽快学会骑马,绝对不给王妃拖后腿。”
那急切的样子,好像慢一步就怕被苏染汐抛下似的。
她一转身,郑重其事地朝着梁武行礼:“梁侍卫,有劳了。彩衣一定好生学习骑马,还望不吝赐教。”
梁武连忙磕磕绊绊地下了马,半点平日的英姿也没有:“别……别客气,都是自己人,应该的!只要你不嫌弃我笨嘴拙舌教不好……”
“怎么会?”彩衣双眼睁圆了:“你这么厉害,哪里笨了?”
闻言,梁武憨憨地挠挠后脑勺,浑然不知那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去了:“姑娘谬赞了。”
苏染汐摇摇头,看着两人懵懂又青涩的模样,突然招手让梁武过来:“彩衣不会功夫,又执意跟来……若是局势控制不住,你今晚就好好护着彩衣。”
闻言,梁武一秒严肃又担忧:“王妃,你……到底想干嘛?”
这么声势浩大地回相府,一路旁观者无数,总感觉王妃一副恨不能将相府搅得天翻地覆的架势!
“男人不要话太多,护你的花去吧。”苏染汐放下车帘,悠哉游哉地闭上眼睛,似乎之前梁武的劝说毫无用处。
梁武:“……”
王妃到底哪里来的自信?
她该不会因为苏相事到如今还会对她念及父女之情吧?
太天真了!
“二小姐!恕属下直言,您未免对苏相过于掉以轻心了。”梁武真是担心苏染汐落入陷阱有去无回,焦急地压低声音,“自打小公子三岁而夭,苏相膝下再无嫡子,只有您和宁小姐两个女儿,这没多年内院只有青夫人受宠,可一直无所出。”
“二小姐,你在闺阁之时并不受宠,苏相和大夫人将半生心血都压在了宁小姐身上,一心指望着她能嫁入皇室,甚至母仪天下……昨夜宫宴之后,宁小姐却被赐婚给南夷三王子,导火索还是因为你……”
“某种程度上来说,你彻底断送了相府的前途,也毁了苏相的希望。要是二小姐再公开挑衅撕破脸皮,属下只担心苏相一旦破釜沉舟,就算王爷亲自来了,怕是也阻止不了。”
他说得嘴皮子都干了,里头还是毫无动静,当即急得满头大汗。
这一次,王妃实在太胡来了!
梁武正想着要不要差人回去跟王爷求援的时候……
车帘子掀开了。
“你说的有道理。我这么一折腾,我爹呕心沥血培养长大的嫡女即将远嫁,我这个不受待见的庶女又指望不上,他看着好像有两个女儿,实际上跟断子绝孙了差不多。”苏染汐若有所思地托着腮看过来,明眸善睐,摄人心魄,看得梁武都有一瞬间的恍惚。
待反应过来,他匆忙收回冒犯的目光,红着耳朵后退半步:“王妃恕罪,属下所言句句肺腑,并非有意冒犯。”
‘断子绝孙’这样的话,可不是他说的!
“改道!”苏染汐突然一声令下,听得梁武高兴之极,狠狠松了一口气,“王妃想通就好了,并非属下危言耸听,实在是苏相深不可测,属下也是为了王妃的安危着想。现在掉头回王府也……”
话音未落,苏染汐掀开车帘淡淡吩咐付丛,“先去添香楼。”
付丛正驾着马车,闻言险些一个趔趄栽倒在地,难以置信地回过头:“添香楼?王妃,虽然属下在京城是初来乍到,可是这个添香楼‘盛名远播’,那是京都赫赫有名的第一青楼,颇受青睐。”
他回头瞥一眼王妃美艳动人的脸颊,怎么看都是个神仙一般的绝色美人,好端端的去那等烟花之地做什么?
“王妃这时候去青楼,难不成还要招花魁寻欢作乐?”
“唔,就是要招花魁!”苏染汐勾了勾唇,无视了三个手下震惊又懵逼的眼神,催促道,“别耽误时间了!早去早回,咱们还能赶得上相府的晚饭……”
付丛纵然心有疑虑,可是对苏染汐的话自然是唯命是从,连忙驾着马车改道添香楼。
梁武和彩衣相视一眼,一脸无语凝噎。
彩衣咽了咽口水:“相爷要是知道王妃是从青楼回的相府,咱们还能吃得上一顿热乎晚饭吗?”
“……”梁武欲哭无泪的搓了搓脸,“热乎的晚饭没有,热乎的家法估计等着王妃呢!”
添香楼是闻名远近的第一青楼,历年花魁皆出于此,这里的姑娘不同于普通青楼妓子的艳俗无趣,好些都是出身不俗的官宦女子,只因家族没落才沦落风尘,在青楼赛道开辟了一个全新的天地。
雅妓!
这里的姑娘们上至出类拔萃的历年花魁,下至刚入门的萌新菜鸟,无不身怀雅技——诗词歌舞,煮酒烹茶,舞刀弄枪,琴棋书画……
只有客人想不到的花样,没有她们炫不了的技。
员工质量高,接待门槛自然低不了。
凡俗来这里寻欢作乐的客人无不非富即贵,绝非只为鱼水之欢而来……只图一时床笫之欢的人,反而成了此处的奇葩。
“王妃,你不会以为这样女扮男装进青楼,就没人认得出你是女子了吧?”梁武誓死阻拦苏染汐进入添香楼,“这里的人,不管是青楼中的女子,还是来寻乐子的男子,哪个不是火眼金睛?您这样的相貌身段和气质,哪里像个男人了?”
彩衣也跟着劝:“王妃,这要是贸然进去,万一遇上不长眼的流氓调戏……吃亏的可是女子啊!您的名声到时候可要受损的。”
“这里真有不长眼的流氓,那就用魔法打败魔法!”苏染汐将彩衣拦在马车上,扭头又将罗里吧嗦的梁武推了过去,“你们留在这里,彩衣要是跟我进去,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估计上赶着调戏她。”
梁武本来要拦着她,闻言下意识站在了彩衣身旁,低声嘱咐道:“你这弱质纤纤的小身板,确实不能进去。”
彩衣急了:“不行!我怎么能让王妃一个女子去这种地方?”
她刚要蹦下去,突然听到一阵粗狂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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