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舜子兄妹瞬间清醒过来,连忙朝着周沐和苏淮宁求救,恨不得把嗓子喊穿了,这一下直接把幕后黑手全数暴露了。
周沐气急败坏道:“神经病,我和宁儿是什么身份?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他们两个疯子……”
苏染汐打断他,直奔苏淮宁而去:“药王谷的人,想必跟我那位被休回家的嫡母大夫人脱不了干系吧?否则,好端端的,我与药王谷往日无怨,今日无仇,他们为什么要害我?”
“当日大夫人在相府害我不成,如今受了罚回娘家还不安生,竟然把亲生女儿也拖下水来。”
苏淮宁脸色发白:“你胡说!”
苏染汐可不惯着她,这个时候就没有给她发挥的必要了:“这话,你留着跟府衙解释去吧。”
刚说完,墨鹤就要带人绑了苏淮宁。
“沐哥哥……”苏淮宁连忙朝着周沐身后退去,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俨然忘了自己刚刚还要顶罪的说法。
见状,周沐英雄救美的勇气一下子涌上来,连忙护着苏淮宁怒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我爹是工部尚书,宁儿可是丞相嫡女,就凭你们几个卑贱之人也敢动手?”
“周公子,你派去请令尊来撑腰的人回来了没有啊?”苏染汐一句惊醒梦中人,“看来,令尊可是比你要聪明地多,还知道弃车保帅。”
周沐回过神来,顿时面色发白:“父亲……”
眼见着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要顶不住,苏淮宁一咬牙,突然朝着苏染汐跪下,“汐妹妹,你要抓就抓我吧,杀了我也行,不必去府衙再给家里添麻烦了。不管你给我什么罪名,我都认。只求你不要牵扯沐哥哥,我什么都认。”
苏染汐冷笑:她这是眼看夏凛枭这边没了出路,当众就开始撩拨拉拢周沐这个无脑备胎了?
不想——
周沐这个恋爱脑还真是无可救药,一看苏淮宁这么勇敢地为自己背锅,倒显得他这个大男人畏畏缩缩……
“宁儿,你不要犯糊涂!”他连忙将苏淮宁扶起来,冷声道:“王爷,王妃,这些都是我一个人干的,跟宁儿没有关系!因记恨当日王妃将我送入府衙受辱一事,我特意差人去药王谷寻了这毒,再利用那对愚蠢兄妹来闹事。”
周沐挺直腰杆子:“要送官就送!左右那孕妇母子平安,这里没牵扯人命,污蔑你的也是那对平民兄妹……我好歹是堂堂尚书府公子,府衙还能要了我的命不成?”
就在这时,御医们的检查结果出来,那些声称中了毒的食客不过是浑水摸鱼,中的根本不是‘绿萼伞’之毒。
不需要拷问,经过王舜子兄妹的溃败,几人痛快地指认了周沐花钱收买病托儿,为的就是搞垮酒楼。
苏染汐冲着周沐讽刺一笑:“人证物证俱在,你这些话留着跟官府狡辩吧……要你的命不至于,最多脱一层皮。”
“尚书公子这么厉害的身份,咱们确实不好给府衙找麻烦。墨鹤,派人直接把周公子送回家,连同犯罪证据一起交给周尚书发落。”
“苏染汐!你干什么?我有罪就去府衙,你送我回家干什么?”周沐登时脸色一白,“我爹又不是断案的官老爷,你安的什么心?”
如果进府衙受了罚,他爹还可能因为怜惜而施以援手。
如果他好胳膊好腿儿的带着一堆罪证被王府的人扭送回府,那就是当众打了亲爹的脸,败坏了尚书府的门风……
亲爹怕是恨不得当众打死他,以正清名。
“养不教,父之过。你犯下草菅人命、教唆犯罪还恶意污蔑本王妃的大错,你爹怎么摘得出去?”苏染汐一副‘我就是要拉你爹下水,你能拿我怎么办’的表情,“等你褪去尚书公子这层光环,看看你的宁儿会不会因为今日的英雄救美多看你一眼?”
“你敢!苏染汐,你休想利用我污蔑我爹……”周沐面色一变,还没来得及质问,就被王府的侍卫拖了出去……
终于,尘埃落定。
安心连忙送芸娘回去休息,其余人在现场善后,安抚食客……
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苏染汐的目光冷不丁落在落了单的苏淮宁身上,“你是属聊斋的吗?是个男人都被你玩得团团转,真是好本事!”
苏淮宁咬牙,心里恨不得将苏染汐剥了几层皮,面上却楚楚可怜道:“汐妹妹,我真的不知道周公子要害你……”
“刚刚不还是沐哥哥吗?你的好哥哥替你顶了罪,一眨眼又成了周公子?”苏染汐讽刺道,“过河拆桥都没你这么快的效率!”
苏淮宁看一眼周围窃窃私语的吃瓜群众,气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你!”
苏染汐打断她:“你找谁认冤大头哥哥,跟我无关。但是刚刚你煽风点火各种明示暗示我就是下毒害人的罪魁祸首,于情于理,宁小姐是不是该跟本王妃请罪道歉?”
“请罪?我……”苏淮宁下意识想要跟夏凛枭求情,一扭头却撞上一双冰冷厌恶的眸子。
前所未有的陌生感扑面而来。
她想到刚刚心里的可怕猜测,纠结再三还是鼓起勇气走到男人面前:“枭哥哥,大庭广众之下,汐妹妹有意为难,我孤身一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萧楚冷漠不已,看都不想看她一眼,转身朝着苏染汐走去:“事已毕,该入宫了。”
“枭哥哥,别走!”苏淮宁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迅速往他掌心放了一枚金镶玉,眼眶含泪,“昔年你我在古井初遇,我为了救你摔坏了家传的玉佩,害怕被父亲责骂,急得直哭,也不敢回家。”
她一脸怀念,哽咽道:“那时你尽管遍体鳞伤,还是强撑着安慰我,花了好几晚上的功夫帮我做了这枚金镶玉——以金为媒,碎玉镶之,终得圆满。”
“如今你我不知为何离了心,可我总想着昔日的情分,盼着有一天能重修旧好,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重修旧好?”萧楚冷眼看一眼手中成色极好的金镶玉,莫名涌起一股没来由的厌恶。
不同于对苏淮宁的厌恶和排斥,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带着仇恨的战栗。
这玉让人从骨子里就讨厌!
萧楚反手将玉砸落在地,“回家洗洗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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