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衣可不敢拿王妃的安危冒险,连忙扭头就要离开:“王妃,奴婢去叫人……”
“别担心,青鸽去请外援了。”
苏染汐眼疾手快地把人抓回来,余光看到刘贵妃回过头,立刻垮下脸,“你这丫头好歹是皇后宫里教出来的,怎么这么冒冒失失的?”
彩衣立刻跪下请罪。
苏染汐冷声道:“就在外头等着吧,带着你平白让人笑话。”
彩衣心里不安。
可又怕坏了王妃的大事,只好怯生生应下了。
刘贵妃眸光一闪,安抚地拍拍苏染汐的手:“皇后身子弱,这些宫人都是齐嬷嬷管的……别为了这些卑贱的宫人生气了,咱们进去商量一下宫宴的花样。”
她余光暗示宫女:“玉溪,带这丫头去外头等着吧,省得王妃见了心烦。”
玉溪秒懂,拽着忧心忡忡的彩衣走了。
苏染汐不动声色地进了殿内。
刘贵妃说了几句宫宴相关的,便遣退左右,面色温和道:“今日多亏你机灵有本事,否则就算言儿求了本宫去,本宫也没法子顺利帮你解围。”
“三皇子?他为何要帮我?”
苏染汐故作惊讶,装傻道,“其实我让墨鹤去请贵妃娘娘前来相助,只是听闻娘娘人美心善又掌六宫事,才斗胆一事。”
“你啊,嘴巴太甜了,净会哄本宫开心。”刘贵妃见她装傻,反倒更欣赏她的谨慎,不枉费之前言儿在一个丑八怪身上花了那么多心思。
她起身走过来,不动声色地摘下苏染汐贴身戴着的坠子,“这珊瑚血玉成色极好,是南海上贡的罕见极品,一共两枚。”
苏染汐面色微变。
当初苏淮宁在马车上突然当着夏凛枭的面提起这枚血玉。
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原来那时苏淮宁就是想暗示夏凛枭——自己跟三皇子有一腿。
难怪!
夏凛枭一路上阴阳怪气的不给她好脸色看……
“陛下厚爱,一枚赏给了本宫,一枚给了皇后娘娘。”刘贵妃抚着珊瑚血玉,意味深长道,“皇后那枚供于佛前,本宫这一枚给了言儿,让他日后送给心上人。没想到……”
她怜惜道:“今日若非言儿苦苦相求,本宫与你素无瓜葛,不会贸然为你得罪皇后与陛下。小汐,本宫这是怜惜言儿对你的一片心意。”
“娘娘!”苏染汐将血玉还给刘贵妃,淡淡起身,“我已经嫁人了,之前不知道这血玉如此珍贵,冒犯了。”
“小汐!”刘贵妃不确定她是不是真如言儿所说——偏向了夏凛枭。
想到皇帝的厚赏,她还是决定争取一下,“世人皆知,你与枭儿的婚事都不是你们自愿的,枭儿心悦苏淮宁,早就是众人皆知的秘密……你若不想跟着他继续受委屈,哪怕为了言儿,本宫也会帮你的。”
苏染汐面露犹豫。
刘贵妃趁热打铁:“你今日开罪了皇后,枭儿毕竟是皇后唯一的孩子,母子连心,他日后怎会轻易放过你?”
“听说你医术不俗,陛下和枭儿却不让你留宿未央殿侍疾,摆明了防着你。宫城水深,若你没有靠山,日后必然寸步难行,难保不会被人啃得骨头都不剩!”
“娘娘真的会帮我?”
苏染汐果然露出惶然的神色,伤心道:“我已经嫁过人,根本配不上三皇子……大家都在说,他马上要当太子,我离他只会越来越远。”
刘贵妃心下不屑。
一个嫁过人的破鞋,自然配不上她的言儿!
她最有价值的身份就是战王妃。
夏凛枭身边固若金汤,他们派了多少探子和奸细都不得其法,好容易拉拢了苏淮宁,没想到竟是个不中用的。
岭北之行,不仅没能除掉夏凛枭和苏染汐,反而让他们荣耀而归。
真是废物!
苏染汐今时不同往日,若得她相助,莫说东宫之位……
只要顺利铲除夏凛枭,其他的拦路石都不足为惧。
“难怪!言儿今日还误会你和枭儿一起对付他,伤心得不得了……可是一听到你出事,又不管不顾地求到我跟前来,可见他对你用情多深。”
刘贵妃牵着她的手引入偏殿,笑着暗示道,“你出门在外身边总跟着人,不方便和言儿见面,对你的名声不好。”
“里里外外的宫人都遣走了,此处是言儿以前住的偏殿,他就在里头等着你的消息呢。”
苏染汐犹豫不决:“我已嫁作人妇,怎能私会外男?”
“你和言儿两情相悦,他在你从前式微时便送了血玉,对你不离不弃,如今又怎么会因为你被迫嫁人就变心呢?”刘贵妃鼓励地将她推入内殿,随后关上门。
眸光登时冷下来。
她走到外头吩咐玉溪:“贤妃不是约了本宫赏花吗?雨泽殿今夏的花正好看,去邀她过来吧。”
“娘娘,殿下私会长嫂,若是传出去……”玉溪不解:“虽然能伤了王爷的颜面、挑拨他们夫妻关系,可是……对殿下的名声也不好啊。”
“贤妃依靠本宫才能爬到如今的位置,全家又依附刘家,一向唯本宫命令是从,她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刘贵妃冷笑,“再说了,言儿好端端地入宫跟母妃请安,苏染汐身为长嫂,又带着皇后宫里出来的丫头……她哪条路不好走,非得溜达进言儿的房里?”
唇角一扬,她笑得满脸算计,“此事传出去,外人只会骂她是勾引小叔子的荡妇!夏凛枭不会再信苏染汐,又不得不留着这个王妃,正好为我们所用。”
玉溪恍然大悟:“娘娘英明。”
偏殿内。
苏染汐一进门就察觉不对劲,殿内放了两种不常见的盆栽——玉骨兰和赤盆子。
两者分开种植无关紧要,气味合在一起却有催情效果。
更重要的是,这两种植物并非出自大夏,相当少见。
若非她看过《万毒册》,只怕一时也察觉不来。
好个手段下作的三皇子!
就在这时,房中的屏风突然倒下。
夏谨言泡在浴桶中双目微阖,赤裸着上半身,像是被异响吓醒了。
皱着眉看过来,他惊讶道:“染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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