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女人!
未央殿内,只有他能帮她出头了!
“你为一个宫女跟齐嬷嬷硬碰硬……”夏凛枭不动声色地将轮椅摇到了苏染汐身旁,不动声色的暗示道:“你只有吃亏的份儿。”
她空有王妃之名,在未央殿说话是没有分量的。
想救人,就得求他。
这暗示,还不够明显?
“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无辜的人为我挨打?”苏染汐脚步一顿,冷声反驳:“还是在你心里,区区一个宫女,打一顿或者打死了,都无所谓?”
夏凛枭俊脸一黑,怒声道:“非要找罪受……随便你!”
他真是吃饱了撑的,居然想帮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齐嬷嬷看到这一幕,眼神愈发沉了。
王爷嘴硬心软,明摆着还是护着苏染汐的。
他明明知道,这就形同于和娘娘作对!
这庶女,果然是个狐媚子!
“来人,彩衣殿前失仪,重重地打!”齐嬷嬷厉声道,“其他人都给我好好学着,该怎么在娘娘跟前当差!”
其余人吓得后退一步,小声议论。
“王妃和王爷恩爱不是好事吗?怎么齐嬷嬷发这么大的火?”
“笨呐!王爷冷眼旁观一直没帮王妃说话,什么恩爱啊?外头都在说,王爷真正喜欢的人是相府嫡女。”
“听说王妃是相府庶出,长得还特别丑,以前确实比不上嫡女……不过去了岭北一趟,她变得跟小仙女一样漂亮,现在看着跟王爷多般配啊。”
“听说王妃立了大功,还领了陛下的赏,齐嬷嬷这么冠冕堂皇地针对王妃,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
“你懂什么!听说上次王妃来未央殿拜见,不知怎么把娘娘气病了。齐嬷嬷这次肯定要给她一个下马威的!”
“齐嬷嬷是皇后娘娘的陪嫁姑姑,历经两朝,在未央殿这么多年了,就是王爷都要敬让她三分,王妃怎么敢当面和齐嬷嬷作对呢?”
“嘘!齐嬷嬷一向是奉娘娘的命令行事……不该说的话咱们别说,否则只能落得跟彩衣一样的下场。”
“彩衣也太笨了,王妃势单力薄,自身难保……二十板子打下来,她怕是不死也要残了!”几人唏嘘着退了好几步,没人敢再替王妃多嘴。
苏染汐看着板子高高扬起,眼神骤然一冷:“住手。”
她大步流星地走到刑凳前,掏出一张明黄色的圣旨盖在彩衣身上,“这是陛下御笔封赏本王妃的圣旨,我看谁敢动手?”
太监高高扬起的板子顿时僵住,下意识看向齐嬷嬷。
“废物!”齐嬷嬷沉着脸,走过来查看圣旨。
还真是陛下御笔。
为了区区小宫女,这庶女倒豁得出去。
“未央殿,还轮不到一个庶女耍威风!”齐嬷嬷低声冲着苏染汐讽刺一句,抬手将彩衣扔下刑架。
苏染汐连忙扶起小宫女,拳头咯咯响。
齐嬷嬷冷笑,扬声道:“王妃搬出陛下护着彩衣,老奴不敢冒犯。但国母之威,同样不可犯。既然彩衣打不得,那便让未央殿其余宫人代她受罚,每人二十板子!”
未央殿哀声一片。
众人嘴上不敢说,心里却难免怨怼。
“母后宅心仁厚,未央殿何时轮到一条老狗作威作福了?”苏染汐冷笑上前,伸手拍拍齐嬷嬷的老脸:“你敢不敢连本王妃一起打?”
齐嬷嬷嚣张了半辈子,岂容一个小丫头羞辱。
当即面色一冷,掌风暴涨——
夏凛枭冷不丁出声:“闹够了吗?”
齐嬷嬷面皮一紧,连忙松开掌风,跪下请罪。
险些被这庶女激怒了。
王爷还在,她不能动手。
这时,宫人突然匆匆跑过来,恭敬道,“王爷,皇后娘娘咳得厉害,请您立刻进殿侍疾。”
夏凛枭看向苏染汐:“你跟我……”
“王爷!”齐嬷嬷不动声色道,“陛下诏您回宫,本就是为给娘娘侍疾,莫要因王妃失了分寸,反而给她招灾。”
夏凛枭脸色骤冷:“齐嬷嬷!”
“老奴是为了王爷好啊。”齐嬷嬷连磕几个响头,“王妃犯的只是小错,老奴按规矩教导新妇,此乃内宅之事,若王爷插手,怕是以后王妃更难做人了。”
夏凛枭眉眼一压,气势磅礴。
“王爷息怒!”宫女太监们本就对他敬畏有加,见状更是被强大的低气压吓得低头,哆哆嗦嗦地跪了一地。
苏染汐冷不丁出声:“王爷,身为人子,你安心侍疾去吧。”
她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算计,怯生生问齐嬷嬷:“除了抄这《女德》,可还有别的惩罚?”
齐嬷嬷跪得四平八稳:“王妃多虑了,惩罚只是手段,不是目的。老奴只是在帮王妃适应新妇的身份。”
苏染汐佯装松了一口气:“嬷嬷的话,大家伙都听见了,除了抄《女德》,可别再挑事儿了。”
众人微微低头。
齐嬷嬷依旧沉着一张老脸,看不出深浅。
“你去吧。”苏染汐将夏凛枭的轮椅交给宫人,笑容高深莫测。
夏凛枭按住轮椅,淡淡道:“齐嬷嬷久在深宫,武功又高,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想自救尚且不容易,越是护着那宫女,她只会死的更快。”
“你当我傻吗?不能力敌,当然要智取,皇宫内院,她还能杀了我不成?”苏染汐弯腰给他整了整衣领,眉眼弯弯,“我要是大闹未央殿,夫君收拾得了这个烂摊子吗?”
夏凛枭面无表情地扯下她作乱的小爪子:“我收拾不了,你就不闹了?”
“有道理!”苏染汐煞有其事地点点头,邪气一笑,“你娘派人一路要我的命,这笔账本来想缓一缓,她非要今天来碰瓷,那我就不客气了!”
夏凛枭皱眉,“你——”
不要乱来!
他本来想警告苏染汐两句的,乱来只会自寻死路。
皇宫可不是她肆意撒野的地方,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但是看着苏染汐桀骜的眉眼,还有齐嬷嬷虎视眈眈的眼神,他眼底闪过一抹异样的流光,突然勾了勾唇。
“你好自为之。”
夏凛枭丢给她一枚令牌,暗示道,“天色不早了,若你今天要被抬出去,早些拿令牌让人找青鸽进宫,好歹少走些弯路。”
苏染汐接下令牌,“走着瞧咯。”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皇后都欺负到头上来了,傻子才站着挨打!
宫人推着夏凛枭进了未央殿,大门随后直接关上
悠长的梵音也隔绝了大半,殿外的空气就显得更加寂静。
“王爷都进去了,您还跪着呢!”苏染汐弯腰按着齐嬷嬷的肩膀,故意按她痛穴:“我可承受不起嬷嬷的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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