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汐被她的直率弄得哭笑不得,警惕心没那么强了:“宋小姐这么坦白,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她转过身看向宋然,即便这人装得再轻松自在,可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紧张还是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我若是选择拒绝,你只有死路一条了吧?”
“……”宋然唇角的笑耷拉几分,突然凑过来,盯着苏染汐的眼睛看得委屈巴巴,“你认真的?”
还是个演技派。
苏染汐失笑,抬手将人戳远了些,面无表情道:“别装了!你能搭上高深莫测的祭司大人,还缺我这一条退路?”
“??什么?”宋然装傻,“你说的是传说中的祭司大人?那可是皇族才能偶然得见的神,我就是个平平无奇的丑八怪,怎么可能跟他搭上?”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又是怎么知道我丢了邳家的家产?”不等宋然反驳,苏染汐冷笑道:“就算这些,你有门路得到消息。可是楚家为将军府藏匿的财富只怕连楚夫人和你爹都不可能知道,你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得到确切的地址。”
“我就不能有自己的旁门左道吗?”宋然不置可否。
“若你真有这么大的本事,何须多此一举来找我?你直接卷走楚家藏匿的那笔巨款,随便走到哪里都会过得逍遥自在。”苏染汐站起身,抬手按住宋然的肩膀,“萧家盗走邳家家产的消息,就连我手下的人都还没得到消息,只有将军府的密信提及只字片语……”
银虎可是掌握着狮虎卫,又有夏凛枭手底下的情报系统,就连他都没能及时拿到的情报,可见机密程度。
若非楚楚拿了主母印章意外在密室发现了萧家的‘捷报’密信,只怕她就要傻乎乎回到赴东队伍直接承受这个噩耗了。
她哼了一声:“除了祭司大人,没有人具备这么大的能耐,还特意卖这么大的人情给我!”
宋然沉默片刻,突然笑出声来:“圣女和祭司大人真是一对冤家,让我们这些办事的手下人好生为难。既然祭司大人有意隐瞒,圣女就不能装糊涂吗?”
“你根本没想瞒,我怎么装?”苏染汐得到答案,也不再浪费时间,直接写下一张药方让人去准备易容的材料,紧接着去信给银虎他们说明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宋然是个很识趣的人,拿了药方就直接关门离开,对她的行动计划丝毫不好奇。
银虎得了消息,亲自赶过来时,只看到再次易容的苏染汐,不禁皱眉道:“王妃,这些药物很伤身,短时间内不能频繁使用,还有那变声的药物更是伤嗓子……你这么拼,难道不要命了吗?”
“眼下萧家使阴招盗走了由我护送的邳家家产,如果不能在我回到大队伍之前填补这个窟窿,消息一旦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我们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苏染汐不是没感觉到脸颊火辣辣的刺痛,还有喉咙里强烈的不适感,如今发声都变得嘶哑许多……
只是情况紧急,她必须尽快收拾这个烂摊子,让萧家人竹篮打水一场空。
“别废话了。”她将宋然交代的几处藏匿地交给银虎,“你召集丹城目前所有人,即刻前往这几处地方清运萧家藏匿的财产,动作务必要快,打草惊蛇也不要紧。”
银虎知道轻重缓急,只是情势不容乐观:“可是萧家一旦发现,这丹城可是他们的地界,我们也运不出去……”
苏染汐早就做好了安排:“我已经传信六王子,他特意拖延了回程,最迟会在今晚离开丹城。只要你们动作够快,就能藏在他的车队中顺利离开,萧家不敢为难。”
“至于萧成那边,不用我们操心,我想刑狱司会有办法将人拖住,不让他及时察觉异样的。”
如今萧家遭遇动荡,内部混乱无可厚非,这个时候只要萧成无暇分身,其他人对上段殊,根本不足为惧。
看着运筹帷幄的女人,银虎突然恍惚起来,“王妃行事,果决杀伐,雷厉风行,真是越来越像王爷了。”
“对!全天下能干的人都像你家王爷,你家王爷多大脸呐!”
苏染汐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我看他上辈子就是女娲吧,全人类都是他捏出来的,好的就是继承他的优秀基因,坏的就是自己变异……没人比他牛逼,尤其我这样的区区女人。”
银虎:“……”
王妃这张嘴跟泡了鹤顶红一样,王爷牛不牛还不好说,但抗毒能力是真强,换其他男人早就被气死了。
“别傻站着了。有几个地方比较棘手,我需要更多人手和运输工具……”苏染汐正发愁,银虎却说,“青鸽和灵犀已经到了,有了王妃的药,他们恢复得还不错。尤其是灵犀,做了一个新的机关……”
顿了顿,他沉思道:“或许,王妃派得上用场。”
苏染汐还没来得及问。
宋然就来敲门了:“圣女,刚刚收到消息,府衙收到了王城的旨意,已经准备着手抄家,我们必须立刻赶到楚家。”
苏染汐一个眼神,银虎迅速消失在房间里。
“我已经易容好了,咱们换了衣服就走吧。”苏染汐打开门让宋然进来,刚要解开衣服,后脑勺突然一阵剧痛。
迷离之中,只听到宋然抱歉的声音:“圣女,委屈你了。我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自己。”
苏染汐:“……”
这是怕她跑了?
毛病!
……
“什么狗屁廷尉府嫡女,就是个不知廉耻的荡妇!设计爬上咱们小公子的床,又伙同外人污蔑小公子私通外敌,活该你被冻死……”青衣小丫鬟骂骂咧咧地朝着面上昏迷着的少女踢几脚泄愤。
蓦地,苏染汐睁开冷冽的双眼,眼疾手快地抓住她脚踝将人反摔在地上,力气大得惊人。
“啊!诈……诈尸了!”脚腕一阵剧痛袭来,小丫鬟看着女人冷漠的幽瞳衬着黑斑紫纹纵布的鬼脸,质问的声音都哆嗦了:“夫人罚你跪祠堂,你敢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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