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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 如何能护住她?


陆从袛看着文盈这般模样,知道她的所有生气都是因为心疼自己,心绪不由得翻涌起来。

他正色道:“秦亲王也有他自己的难处,其实先皇之死我们都觉得另有蹊跷,此前先皇身子硬朗,太医也未曾说过他有什么隐疾,可不知为何好端端的就突然薨逝,当时我们都未曾在近前,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唯有新帝在侧,我们知道消息时他已经拿到了圣旨。”

由此一来,天下已定,成王败寇便都成了定数。

文盈记得当时的动乱,大公子还在宫中待了几日才被放出,后来又被关在陆家,也算是圈禁。

那时候也正是文嫣姐姐丧命之时,她一来不懂朝政,二来也一直沉浸在文嫣亡故的背痛之中,倒是也未曾关注过大公子的事。

她方才的硬气倒是都软了下来,她面上染上愁容:“可如今怎么办?”

她顿了顿,自己出了主意:“反正如今要跟秦统领他们结盟,你这样他们总归是不放心,要不然就把我送过去罢,从现在开始你便叫外人都觉得你爱我如命,他们自然就能放心用我来要挟你。”

陆从袛呼吸一滞:“然后呢?就这般把你给陆他们?”

“我既是拿捏你的软肋,他们自然要好吃好喝待我,左右你们还要结盟一段时间,到时候若是真有要分裂的一日,咱们在寻办法就是,也总好过如今这样赤手空拳的,还没等到那一步,反倒是被怀疑。”

她心有余悸:“我来的时候还算是好的,给我安排了一辆马车,可以节他们却是被绑了手,一路押着来此,原本我还不明白,觉得这样既走的慢又惹人注意,如今看来倒是明白了,他们这是知道那些人是你的,故意在打你的脸呢。”

文盈说的直白,倒是半点没给他留面子。

毕竟当初了陆从袛是被流放去了杨州,这回罢他手下带回来,便是用的押送的法子,实在是够屈辱的。

陆从袛不由叹气一声:“我竟未曾想到,秦统领竟早就等着我过去,我也在想,是不是当初新帝能有要将我流放的心思,也是听了谁意有所图的话。”

这对文盈来说便有些深奥了,朝中的事盘根错节,她有些想不明白。

她躺在大公子的怀里,静静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

他在思索的时候,文盈安安静静,知道他回过神来才注意到文盈,有些抱歉道:“是我想的太入迷了。”

文盈摇摇头:“没事的,这些事乱的很,本就该好好想想,可以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要你来帮什么忙,你本不应该掺和到这些事之中的。”

文盈却坚持道:“你总说不应该,当时也不叫我出京,现在看,我出京都是不是还挺有用的。”

陆从袛哭笑不得:“如何算是有用?”

“自然是帮着你去在秦槐君面前为质呀。”文盈说起来还有些兴奋,“之前便听说先长公主曾去领国为质,换来两国和平数十年,后来又荣盛还朝堂,如今我是不是也与她境遇一样了?”

可陆从袛面上笑却褪去,这下面色彻底冷了下来:“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你当着是件什么事?”

他实在是有些急,搂着文盈的力道更紧了些,声音也急促期待。

“当初先长公主在邻国为质时经历了什么你可知晓?京都之中无论是话本也好,传言也罢,其中皆有美化,可我在边境时便知道首尾,当时先长公主在那边已有了十岁的孩子,连父亲是谁都分不清,她亲手将孩子杀死,这才能顺利回国都。”

他掐着文盈腰上的软肉:“先长公主确实厉害,把咱们的文化传了过去,也十分受边境子民爱护,可是回到京都没多久便郁郁而终,你可知为什么?”

文盈想不到,喃喃问:“为什么呀?”

“她咬着的一口气散了,之前支撑她坚持的是回家,家回了,午夜梦回便都是为质时的可怖,还如何能活的下去?”

陆从袛凝重道:“当时我在边境时,便想要将旁得人杀服打怕,这样我国之人便永不能为质,可如今,你竟说要为了我去秦槐君身边,你想要我如何从你?”

文盈这下不说话了,若是依照大公子这般想,她确实不能就此到秦槐君手中。

谁知到时候会发生什么?

只是文盈有觉得,这时候是最需要她的时候,她若是就这般退缩了,是不是太贪生怕死了些。

可她不敢明着跟大公子说,只能低声委婉道:“那日后咱们在人前,你都要像今日这般欺辱我吗?”

她言语里竟都是些真诚,双眸好似受了屈辱都不知为何的孩童般纯粹,欺辱二字从她口中说出来也却是略显残忍。

陆从袛抿了抿唇,一时间到时不忍说出来,只能低低应了一声。

“这般的话也确实太麻烦了些。”文盈笑着把自己送上去,在大公子唇上亲了一口,笑了颇为狡黠,“公子这般喜欢我,哪里能藏的住呢,若是被他们发现端倪可如何是好?”

陆从袛被她亲的愣神一瞬,睫羽颤了颤,但很快便清了清嗓子:“能演几日便演几,到时候你尽可能都在屋中待着,少出去便少露破绽,等时机成熟,我便送你出去,叫你不再与我一路,你也不要想着为我收什么尸了。”

文盈双眸圆瞪:“这如何能行?若是真能就此跑了再也不被找到也就罢了,可我一但走了,傻子都能想明白咱们之前是演的,你就是舍不得我才要放我离开,到时候他们定会全力去将我抓过来,我如何能跑的掉?”

她幽幽戳破他:“到时候他们非但更觉得我重要,甚至还要格外怀疑你。”

陆从袛这回不说话了,沉闷呼出一口气来,将自己的下颚抵在文盈的头顶。

“可,那该怎么办?我如何能护得住你?”

他苦笑一声:“我自己撑了大半辈子,最后竟是连自己在乎之人都护不住,当真是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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