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盈手中还拿着弩箭,陆从袛将人揽在怀中,更是觉得她好似撑到了力竭。
她应当是再也不想在陆府待着了罢?
只是如今即便是他想搬离,也是不能了。
他心疼地回抱着她,只是在面颊贴到她额头的时候顿了顿。
“怎得突然发了热?”
文盈却在这时脱了力,脑袋昏昏沉沉,手中的弩箭也掉在了地上。
陆从袛管不得什么其他,直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急步往屋子里走:“阿佩,打些水来!”
文盈觉得自己好似做了一个长长的梦,真真假假、错乱复杂,她在梦里哭了一次又一次,却是怎么醒也醒不过来。
在睁眼的时候,文盈是被热醒的,更是觉得腹部空空,但是一但胃口也没有。
阿佩似在想办法给她往口中灌些什么吃的,见到她醒了,险些没哭出声音来:“谢天谢地,再不醒,即便是没能病死,也是要活活饿死了!”
文盈也觉得是这样,故而她还未曾来得及说话,便先张嘴将阿佩手中汤羹里的东西吃进去。
她脑中太过混乱,想了许久这才想到自己昏睡过去前的事。
她当着大公子的面倒下的,公子怕是要担心她的罢?
“公子呢?”
阿佩欲言又止,最后在文盈眼神逼问下才道:“你热的厉害,病的也很急,公子想要去给你请大夫,但夫人却叫人死守着门,就说是因为三少夫人的事,不叫任何人出去,公子没了办法,跟守门的人动了手,这才给请来了大夫,开了药。”
文盈听的胆战心惊:“可公子不是在禁足?如何能出去!”
“什么禁足不禁足的,公子还哪管得了那些?当时墨七怎能拦着都没能拦住公子,我瞧那些守门的小厮分明就是故意的,明知道自己打不过公子,瞧着公子动了手,一个两个躲的比谁的快。”
阿佩搀扶她起来,将手中的粥一口一口往她嘴里喂。
“这些日子也不知道墨一去哪了,这回公子一去不复返,倒是墨一将大夫拉了回来,给你瞧了病,你啊,这是邪火攻了心,可得好好养一养。”
文盈心中如浪潮般翻涌不停,她面色比刚睁眼时竟还要白上几分,只夺过阿佩手中的粥碗强撑着吃下去。
“墨一在何处?”
“在自己院中呢,他啊,整日里就盼着大公子能快些回来呢。”
文盈强撑着起身穿衣,却是在听到她这话的时候一愣:“我昏睡了几日?”
“可是足足四日呢!要不怎得说怕你饿死了去。”
文盈脑中嗡鸣的更厉害了,那公子岂不是三日未曾回来了?
身上的力气因她的心急似短暂回了来一般,她赶忙见墨一,只是话还没开口,便对上他冷漠的眸光。
“别添乱,回去休息去罢。”
“我肯定不添乱,我就是想……知道公子如今怎么样了。”
她声音有些哽咽,莫大的自责将她笼罩,如若不是她太不争气,怎得会逼得大公子出了去,反倒是给了新帝递把柄。
即便是她在不懂朝政,也能想象到构陷公子的好多借口。
什么抗旨不遵、有心谋反,岂不是什么样的话都能往公子身上推?
墨一将头转过去:“我也不知公子是怎么了,我原本一直守在三皇妃处,公子突然就找到我,叫我带着太医回来给你瞧病,不知他同新帝是怎么说的,后来我去打听,他好像被关去了大理寺牢狱。”
文盈彼时怔愣在原地,更觉这个消息难以消化的紧。
但最起码她能确定的是,公子如今的命定然是没什么问题的。
她想了想:“新帝可有说,入了大理寺后不许人进去看他?”
墨一想了想:“好似没说。”
文盈心中有了希望:“那就快些准备公子要用的东西,还有些银钱好去打点,即便是临近要上死刑的犯人,家中人都是能去探视的,更遑论公子了。”
墨一抿了抿唇,虽则听到她说死刑犯的时候,觉得稍稍有些晦气,但是仔细想了想,公子说不许自己去寻他,只能守着文盈护她安全。
那文盈执意要去看公子,是不是他就不算违背公子的命?
他难得同文盈站在一条绳上,甚至动作比文盈还快,赶忙去小厨房叫人去准备吃食。
文盈拖着病体上马车,心中只盼着能遇上商大人,毕竟那是大理寺,能有这么个心善的熟人也是好的。
老天到底还是眷顾她的,她到大理寺之时还未曾弄明白该是如何去见公子,只是同守门的衙役报上来历,便被带着往里面走。
“我们大人吩咐了,若是姑娘来,便引进去。”
文盈进去的时候心中忐忑,但见到商大人之时,却好似抓到了颗救命稻草般。
商大人一如既往的周正端方,瞧见她来了,却是放下了手中的案宗。
“姑娘不必担忧,陆大人在大理寺尚可,本官亲自来为姑娘引路。”
文盈虽则心中着急,但这般顺利,她还是有些犹豫。
只是商大人主动接过墨一手中为大公子准备的衣物时,好似看透了她一般,开口道:“下官确实有事相求,至于如今能帮到姑娘你,也是希望姑娘日后能帮一帮本官。”
大理寺牢狱之中,陆从袛透着头顶的光亮,算着今日的时辰。
却是陡然听见心中担忧之人的声音:“公子,奴婢来瞧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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