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盈一双眼还落在大公子身上,眼看着他有些无奈地道:“你不让个位置叫我也上去?”
文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这马车车帘处蹲着呢。
她稍稍动了一下,却有些抹不开面子:“奴婢腿有些麻了。”
“你如今不该自称为奴婢,而应自称为妾。”陆从袛低声纠正她,而后慢慢上了马车来。
他伸手,帮着文盈慢慢向后,坐回马车座椅上去。
文盈缩着身子,也不似方才在外面那般,在他抱着她的时候同时也给他回应。
陆从袛喉咙干的发疼:“你可是在怨我?”
“妾没有,您也一定是用尽全力才赶回来的,想来也是被绊住脚了罢。”
陆从袛点点头:“是,溜回我的府里却是有些困难,外面很多人守着,他们巴不得下一个得到的消息就是我死在里面了。”
文盈没说话,她还是有些心有余悸,沉浸在自己后知后觉的恐惧里。
“文盈,你做的很好。”
陆从袛主动握住了她的手,掌心的温热终是叫她微凉的手暖了些:“不必再害怕了,如今情形不同了,也不会再有方才的事情发生。”
马车被人驾着向城中走去,陆从袛有些心虚:“待回了府去,你只需在房间等我便是,等时机成熟,我便带你回京都去。”
文盈虽是有些呆愣,但不代表她的脑子彻底不转了:“公子自己独身一人,都会被刺杀,加上奴婢一个,会不会给公子添麻烦?”
“不会。”陆从袛想也没想,直接果决道。
但他却是实实在在有些后悔了这个决定,他之前是怒意最盛,想的便是危险也好、丧命也罢,他都要将文盈带在身边,叫文盈同他一起死了,也好过看着她同旁人琴瑟和鸣、洞房花烛的强。
只是如今他却觉得,若是将文盈留在京都便好了,何必叫她受这种惊吓。
马车一路行到了他这段时间落脚的府邸,陆从袛率先一步下了马车,而后回身来接文盈下来。
文盈对周围都不熟悉,身体处于本能下意识同大公子靠的很近,在旁人瞧着,便是成了文盈粘着陆从袛,半刻都不愿分开。
“不许放任何人进来。”
陆从袛低声吩咐着。
守卫应了一声是,皆按规矩排列站好了,只是人是站着了,眼神却跟着两人一直往屋里走去。
这些兵有些人是跟着陆从袛在外打过仗的,也有些是被他亲自训过的,都见过了他凌厉模样,却从未见过他流露出柔情。
今日可倒是开了眼,既是知道了他看似不近女色,但实际上是家有美妾谁都看不上眼,甚至二人感情这般深,竟是连分开一个月都不愿意,居然什么都不管不顾便过了来。
陆从袛不知自己正和文盈被外面的人念叨在口中、寻思在心里,进屋第一件事便是将手上的血都洗下去,而后专心找创伤药来。
“脱了罢。”
文盈怔,毕竟光天化日之下,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虽说她同大公子也在白日里行过鱼水之欢,但毕竟是在冬日里,脱衣服的时候她都是在被子里的,什么时候这样在大公子的注视下脱过?
她动作很慢,陆从袛只看着她:“害羞?”
他顿了顿:“若是你不愿意我来,叫墨一来也行。”
文盈手上一个力道没用好,险些扯到自己的伤口。
她抬头时面上已经泛起了星星点点的红,满脸的不可置信:“公子,墨一毕竟是外男。”
“是,也是个能确定待你没邪心的外男。”
陆从袛似是没意识到自己话中这意思般,看着文盈终是忍着羞恼将衣服脱下,只着一件肚兜。
他俯身半跪在文盈面前,一点点用扁条将药涂上去。
听得文盈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便也学着文盈给他上药时的模样,慢慢凑上去,对着她的伤口吹了吹。
文盈周身都好似被雷击般,只觉得肩膀处酥酥麻麻泛起痒意来,这痒意混合着疼交织着攻击她,叫她下意识往后躲。
但大公子却是伸手扣住了她另一边完好肩膀:“别乱动。”
“公子,奴婢有些不喜欢。”
“慢慢便好了,这伤得养个几日才成。”
陆从袛顿了顿,抬头看她,许是因为太近,他似都能看清文盈瞳眸轻轻颤抖着。
“你之前叫夫君还是不适应,我见你方才唤的还很是熟练。”
他点点头:“唤我大名的时候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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