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山别过眼睛,去桌案上找过白布缠上,又摇摇晃晃的走出去。
外头已经等了十几个人,都是这一战的将军与副官。
都听他的布阵指挥。
李容山在微亮的天色中脸色冷清又阴狠。
刚在在情绪不能自控的手抖中,被大雪一吹,冷静下来。
他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想要一个人死。
营帐里看着沈微慈的依旧是文娘。
她看着床榻上衣衫不整的女子,外面的衣襟敞开,露出了里面洁白的交领,刚才里面发生了什么,她不用想也知道。
她有些尴尬的偏过头去,身后却响起沈微慈沙哑的声音:“你能不能替我将衣裳整理好?”
文娘侧头看过去,沈微慈的手脚都被束缚住,的确不能动。
但是她想着她这个样子又遮掩什么呢。
但同为女子,心底深处还是有些同情,她想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过去。
其实沈微慈身上的衣裳主要是腰带松了,衣襟才散了,里头的夹衣还是拢的很好,领口处也并没有露出来肌肤。
她眼神特意往下看了一眼,又回过神。
沈微慈知道文娘在看什么,她声音很低的开口:"是我刚才想杀李容山,挣扎的时候衣服散了的。"
简短的解释,让文娘瞪大了眼睛看向沈微慈,忍不住开口:“你胆子真大。”
沈微慈看了一眼文娘:“你不是金国人,你不恨他?”
文娘愣了愣:“我是长在西恩边塞的,小时候被父亲卖去金国做奴隶,我没什么恨。”
她就是一个奴隶,只要活着就好,哪有什么恨不恨的。
沈微慈抿唇,那她与文娘没什么好说的。
文娘倒是细致,给沈微慈将衣裳整理的很好,她又忍不住问她:“你刺杀丞相,丞相还没杀你?”
沈微慈透过散下来的发丝看向她:“他迟早会杀我。”
文娘欲言又止,最后又闭了口。
因为丞相让她进来时,让她依旧守好沈微慈的身份,像是并不想让人死的。
她的确也想不通丞相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这些并不是需要她想的。
她的任务只是在这里照看着宋夫人。
沈微慈又看了眼营帐外面,问文娘:“现在两军是不是在交战?”
文娘摇头:“不知道。”
“前头还有好几里远,我们呆的地方,并不在金军营里。”
沈微慈点点头,又问文娘:“现在外头是不是守着很多人?”
文娘看向沈微慈:“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我不过一个打杂的奴隶,什么都不知道。"
沈微慈知道在文娘这里或许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她抿着唇,目光落在地毯上被李容山扔下去的瓷片上。
她还没有勇气死。
她还想见到宋璋。
想回到他的身边。
她也知道李容山这样心狠手辣的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她脑中的思绪纷杂,想过许多结局,只会让她恐慌。
一整天,李容山都没有再回来过。
沈微慈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心里却越来越担心。
直到第二天夜里,外头的风似乎很大,连帐篷都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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