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小姐,我名江时阙。”
公子声音都透着贵气,也不敢直直盯着云姒看。
只轻轻看了一眼,便很有礼的出垂下了眼眸,那嗓音,如含一口清泉,清洌动听:“今日不合时宜,不知六小姐何时有空闲,在下愿上门赴诊。”
云姒疏离淡然:“明日,江公子可到摄政王府来。我如今,陪伴太妃,长居摄政王府。”
江时阙眼底的笑容澄澈干净,自是欢喜地小心看着云姒。
刚要应答,便听见一个凉薄沉冷的声音骤然响起:“摄政王府可不是药堂,云大夫。”
云姒闻声,抬头看去的同时,身上,也落下了一个阴影。
霍慎之的影子,将原本娇小的云姒,完完全全的笼罩。
一股强烈的压迫感,顷刻间,便叫所有人都隐隐不安起来。
靖王妃讪笑起身:“摄政王府确实不是随意能进的地方,但是江表弟诚意求医,六小姐又是那么的医者仁心,不如到天香楼去吧,也正好,江表弟也能顺表感谢?”
说罢,靖王妃看向了九爷,眼底带着些许惧怕,小心开口问:“九皇叔可要一起去?”
云姒带了些许期待的看向了过去。
将好,就迎上了他定定打量的目光。
霍慎之淡淡道:“本王倒无闲暇。”
云姒看着他离开,直接道:“明日傍晚时分,天香楼,我会过去。”
靖王妃心中大喜,连连点头,等云姒也走了之后,马上跟江时阙道:“她虽然嫁过人,可是嫁的也是楚王。楚王现在还喜欢她呢。你若是娶了他,也不亏,是吧?”
江时阙微微皱了皱眉:“表姐怎如此刻薄,六小姐的品貌能力超尘绝俗,世所罕见。我亦不觉得自己能配得上她,更不要说,能娶她。”
靖王妃没想到江时阙会这么灭自己威风,她随着出了殿门,小声问:“我就问你,你喜不喜欢云姒?”
江时阙平日便是克己复礼的正人君子,被这样一问,玉面如火燎。
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他……喜欢的。
才看第一眼,就很喜欢了。
云姒那么漂亮,像是高悬在苍穹之上的太阳,身上的每一丝一毫,都无比耀眼,是他用诗词也形容不出的世间好颜色。
甚至让平日自持清高的他,都生出一股惭愧——不堪与之匹配。
在靖王妃的询问的目光之下,江时阙只开口:“楚王……也太不知珍惜了。”
这样名贵无比的花,居然用来给一根草做配。
思及,江时阙心中,生出一股怒气。
靖王妃笑出声来:“你喜欢,那就好办了!男未婚女未嫁,用点心,不愁她不是你的。”
-
与此同时,云姒才刚出宫门,就看见了摄政王府的马车已经走了。
他先走了,也没有等她。
她眼底生出一股落寞。
踏上马车,撩开车帘打眼看进去,就吓了一跳。
外面的天色暗了。
马车里没有光。
霍慎之就坐在正中央,平日里便是不说话,就足够震慑人的。
如今,沉着眉眼,嗓音里的冷意沁骨:“过来。”
他朝着她伸出手。
云姒看了一眼,垂眸坐在了一旁。
还没有彻底坐下,身子就被一股力拉了过去。
——“六小姐!”
马车后面有声音响起的刹那,拥着云姒的男人手一挥,车帘已经落了下来。
“六小姐,我有话想要与你说!”
江时阙就站在马车外两步之远,紧守规矩。
云姒刚要开口,就察觉到抱着她的手,紧了几分。
这样的占有欲,让云姒切身体会到。
她心中升起一丝丝的甜蜜,坐在他的腿上,轻轻地推了推男人的心口:“弄疼我了。”
外面有隐约的光照进来。
只能看见霍慎之紧绷的下颚,喜怒难辨。
江时阙就站在外面,听着里面没动静,则缓缓开口:“六小姐,其实……我并无什么病要六小姐治。君子不当行骗,何况是对六小姐这样的女儿家。但我明日还是想要见一见六小姐,我有一物,想要赠予六小姐。若是六小姐不放心,可叫长辈陪同。”
马车里,云姒清晰地感觉身边人的凌冽不悦。
她缓声问:“江公子客气,是什么东西?”
几乎是云姒的声音才落。
她便听见耳边低缓绵长的呼气声,像是猛兽被惊扰,睁了眼。
危险得令人骨髓生寒。
江时阙根本不知,里面的情况。
还好心道:“方才不小心看见了六小姐手腕上的痕迹,女儿家身上不当留那样的疤痕,虽然淡了,可是你定然会介意。我家有良方,能祛疤。今夜我便出京回家去取,明日傍晚前,当能到。我这样……可以吗?会否让你心中不太舒服?”
喜欢,便是时时刻刻想要顾忌对方感受的。
江时阙其心可昭。
“江……啊……”云姒只觉得不能再激怒身边的人了,才开口,腿上一凉,吓得惊呼了一声。
云姒压着声音问:“九爷,你这是做什么?”
九爷?
三日不见,都成九爷了。
霍慎之目光危险无比,静静的注视着云姒,手握着她的腿,径直往上,覆上了她的膝盖,狠狠握住:“云大夫,那句‘律行’,可不是白让你叫的。”
他低头,外面的光影随着上移,凌厉的目光刹时显现。
还没有等云姒看清,他已经咬住云姒的耳垂,在她膝盖上的手,有缓缓上移的迹象。
云姒知道他平日的手段,耳垂上传来痛意,她立刻软了下来:“不要,九哥,我害怕……你不要这样……”
霍慎之侧眸,眉眼之间没有半丝欲色,唯有冰冷。
看见云姒眼底的委屈,他缓缓合眼,低哑着嗓音,贴在她耳边,徐徐开口:“云大夫,离想要染指你的男人远些。除此,你便是给男人看病问诊,我亦不过问。”
左右,他不希望站在他身边的女人,跟那些千篇一律的贵女一样,做一只只会吟诗作对的金丝雀。
云姒心中有无限欢喜,在他怀中,温温柔柔的应他:“好。”
霍慎之听着外面江时阙焦急的询问,离了她几分:“要不要我跟他说?”
云姒马上朝着外面开口:“江公子,不需要了,有人给过我药的。”
霍慎之目光寂静俯视着怀中的人,手揉弄着她漂亮细嫩的腿,俯首,便含住她的耳垂:“告诉他,明天你要留在摄政王府休息。”
云姒半边身子彻底酥软了下去:“为什么……休息?”
她的身子太招弄,霍慎之侧眸,挺立的鼻尖擦过云姒的唇角,嗓音喑哑:“今夜我有一整晚的时间陪你,过后,你哪也去不了。”
如猛兽猎食一般的危险目光,定定的看着云姒,一字一句的落出最后的话:“本王的,云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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