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林长歌浑身浴血，持刀而立，周围满是尸山血海。
数十只狼群被他一人斩杀，哪怕是最强大的那头青玉狼王，也被斩天刀悍然剁下了脑袋。
硕大的狼头就落在前方空地处，双眼惊骇，显然死的很是不甘。
斩天刀彻底吃饱了，血纹灿烂，狰狞可怖！
“杀得痛快。”
林长歌咧嘴一笑，不得不说青玉狼王确实难缠，体魄坚硬堪比妖王，若不是斩天刀融合血纹，想斩杀它还真是不易。
这时，一缕缕血气从四方融入林长歌四肢百骸，又全部齐聚于丹田之内，被大荒鼎全部吸收。
大荒鼎内，原本只有一缕的万物子母气，在吸入这些血气后竟然增加了一丝。
虽然不多，但足以让林长歌振奋了。
“这意味着，大荒鼎可以吸收一切可以吸收之物，来孕育万物子母气么？”
林长歌闻言一喜，这个发现让他心中激荡不已。
万物子母气非常珍贵，可以升级万物，也可以锻炼体魄，如今只不过数量实在稀少，没有办法使用罢了。
“吸收血气只是增加万物子母气的一个途径，若完全沉迷此道，无异于本末倒置，你正常修炼就好，多余灵气自然会被大荒鼎吸入。”
神秘女子开口，声音淡然。
林长歌挠头笑道，“差点沉迷进去，多谢姐姐点醒我，若只是依靠杀戮来积攒血气，跟魔头又有何异？”
“大人，天亮了。”
张初元指了指天边曦光，轻声道，“我们是继续深入丛林，还是回去？”
“回去。”
林长歌大手一挥，“这把刀已经被喂饱了，回去苦修，为接下来那场战斗做准备！”
张初元明白他说的是挑战慕青扇的徒弟，可惜自己知识范围有限，实在没有听说过慕青扇是谁，没法提供信息。
经过一片丛林时，林长歌看到前方矗立着一棵巨树，开枝散叶，浓浓灵气升腾，如同云雾。
巨树之下躺着一只妖兽白狐，生得很是俊俏，浑身毛发闪烁着淡淡光泽，慵懒地躺在那里休息。
感觉到林长歌靠近，白狐睁开眼睛扫了他一眼，慢悠悠道，“我们灵狐一族吞服天地露水、奇妙异果生存，从不吃人，如果你想拿我来证你那颗除魔卫道的道心，只能说找错了妖兽。”
林长歌眼眸眯起，虽然对方这么说了，可他并未放松警惕，身体始终紧绷着。
狐狸狡猾，谁知道他这番话是真是假？
“瞧你气血澎湃，莫非是霸体？”
灵狐眨了眨眼睛，旋即舔食着爪子，“我对你的体魄没兴趣，劝你也不要打扰本狐休息，你……不是我的对手！”
林长歌一惊，他能感知到对方境界奇高，约莫在道境九重的程度。
真要动起手来，自己确实只有逃命的份。
要么刻画身上的上古秘纹，引来雷霆降临，要么动用刀气……
“狐兄。”
林长歌一拱手，呵呵笑道，“我住在附近的无念殿，算起来咱们还是邻居呢。”
“无念殿？”
灵狐来了兴致，“那地方荒废很多年了，我记得主人是位女子，叫做……赵柔儿！”
“正是我师父。”
林长歌问，“狐兄在这片森林里居住多久了？”
“一千年了，大部分时间都躺在这棵大树下打盹，好生无趣。”
灵狐打了个哈欠，“成帝之路被斩断，结果最惨的是我们这些妖兽，搞得我们都不敢轻易晋升涅磐境了，稍微露点头就要被大势力捉去炼药，凄惨得很呐！”
林长歌一惊，但很快也意识到这并不意外。
当初在东城就听说，万妖门一直在想方设法返祖，以此来得到更强的手段，可归根结底，不正是想要更进一步，突破成为大帝吗？
成帝之路既然已经被斩断，大家无迹可寻，只能各显神通。
有些人想要通过炼丹来突破境界，有些人则是收集血脉，也有些人改善功法、刻画法阵……总之，千奇百怪！
而且，这么做的都是达到涅磐境的顶级尊者，他们每个背后都有着庞大势力，能够坚决贯彻他们的意志。
于是，涅磐境以上的路途，血腥纷纷。
每条大道都很难走，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所选的路途是对还是错，他们需要亲自验证，而验证的过程必然残忍！
“你是霸体，要多小心。”
灵狐忽然说道，“上古时期，初代霸体横推万古，打压得无数势力抬不起头，你在其他地方都还不显，来到中央皇城后，极有可能会被那群最顶级的存在盯上。”
“盯上我？是要提前扼杀我吗？”
林长歌眼眸眯起，有些不解。
“不，扼杀你算什么？他们渴望你霸体的恐怖气血，羡慕你的强悍体魄，许多老祖为突破至大帝境界已经着了魔，各种布局、算计，把自身以下的所有存在都当棋子，视苍生为蝼蚁。”
灵狐撇嘴，“成帝之路断去已有三千余年，前面一千年大家还算克制，后续两千年，那些老祖完全不管不顾了，若无法突破大帝，寿元持续减少，最终将化作一捧黄土！”
林长歌发现这灵狐知识渊博，立刻心动。
他挥手示意张初元守在外面，自己则是坐在灵狐面前，好奇问道，“不是说成为尊者后，每一次涅磐都会增加阳寿吗？按道理来说，那些强大的尊者每个人都能轻松拥有数千年、乃至万年的阳寿才对！”
“话是这么说，可那些尊者既然到了这个境界，自然是一路厮杀而来，大道独行，谁又不争，谁又不斗？每一次受伤都会相应的折损阳寿，说是万年寿命，在接二连三的厮杀中能维系在五六千年，就算长寿了！”
灵狐咧嘴，“对比起来，那群人族的老东西还不如我们这些妖兽命久呢！”
林长歌思忖着，神色微微一凝，“那你的意思是，我身为霸体，极有可能会被那些老怪物盯上？”
“‘极有可能’这四个字不太妥当，非要说个概率……九成九吧！”
灵狐轻笑道，“我懂得一些推演之法，来，让我为你推演一番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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