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可得小心点,那个嫁衣女既然有这样硬的一个后台,得留心是不是能斗得过。”王德光擦了一把脑袋上的汗:“老板,尤其是你。”
我知道王德光的意思,点了点头:“这事儿我尽力,你们也得记住了,绝对不能找死,打不过赶紧跑,没什么比命重要。”
“有。”唐本初忽然说道:“义气比命重要。”
我回头瞅了他一眼,唐本初还等着我夸我,结果我给他脑袋来了一下:“义气也特么没有命重要,你以为你看古惑仔呢?”
“不是啊师父,”唐本初摸着脑袋委屈的说道:“你不就是为了陆先生在舍生忘死吗?”
我翻了个白眼,刚要说话,唐本初就特别正经的来了一句:“情比金坚,希望你们能白头到老。”
我伸手又给他来了一下:“我看你小子是不是想被逐出师门了?”
“就是,你是不是欺师灭祖?”阿琐也学着我的样子给唐本初脑袋上来了一下子:“叫你瞎说。”
“哎哎哎,怎么都打我……”
越往里走,这个小径越窄,要是胖一点的还真不好钻出去。
“师父,你说这是不是跟桃花源记似得?”唐本初的嘴闲不住:“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会不会当初陶渊明来的也是这里啊?”
“那不是,”王德光是个考究癖:“陶渊明的桃花源就是现在的湖南省常德,这里离着常德还八竿子远呢!”
“那也没准,是那个武陵人穿越了……”
“你们说的到底是么子?”阿琐没啥文化,根本听不懂:“桃花源是么子,甜不甜莫?”
“行了。”我说道:“到了。”
穿过了那狭窄的洞口,前面确实跟《桃花源记》里面一样,豁然开朗,是个大殿,抬头往上望,原来这是在很深的峡谷下面,有月光正从头顶洒下来,灌满了整个院子。
这比电视剧里的神仙洞府还出尘点,不愧是仙人,真特么会挑地方。而这里也确实带着一种灼灼的光,低头一看,那地板还真是金的。
“想不到啊……”王德光蹲下来也跟那个山民一样用牙咬,含糊的声音叹为观止:“还真有这种地方。”
“怎么样!”唐本初指着地板就跳脚:“我说的对不对?”
“行了,不吱声没人拿你当哑巴。”我走进去,放开了屁股:“你看看,死鱼眼在这里没有。”
屁股被我一松撒了欢,在地板上来回蹦跳了起来,一鼓劲儿往前冲,我也跟了上去。
里面是个很大的正殿,空无一人,安静的像是一个大坟。
人在这种格外安静的地方,总难免会有点紧张,嫁衣女的后台,到底是什么来头?
可从正殿到了偏殿,哪里都没人。
“这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唐本初也喃喃说道:“好像没人住,又好像有人住……”
“因为这里没有烟火气。”王德光接口说道:“你们看,这里根本没有什么住人的必须品。”
这就是感觉没人住的原因,要是这里有人,未免太冷清,而要说这里没人,这里又太干净。
我眼尖,看得出来,这里的地板,桌子,都一尘不染——没人的地方,怎么可能这么干净。
再说,凡人住的地方才有烟火气,这里如果真的住了人,住的也是仙人。
不过谁也拿不准这里到底有没有那么个仙人。上次那个山民来的时候,不也没遇上任何人吗?
唐本初和王德光将大殿偏殿都找了一遍,因为太过寂静,随便弄出一点声音都特么突兀——对了,这个地方没有虫鸣鸟叫,也特么太安静了,就好像这里,全是死的一样……
就连屁股,也转了一圈之后铩羽而归,根本没找到死鱼眼的半点踪迹。
你娘,我心里陡然一沉,不能那个死玩意儿已经被拉郎配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是一种特别刺脖子的感觉——就好像有人正在我身后死死盯着我一样,是“第六感”。
我猛的回过头去,可身后一片幽暗,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老板,你看啥呢?”王德光被我这个“猛回头”弄得有点莫名其妙:“陆先生在后头?”
我摇了摇头,眼珠子一转,就在洞口附近走了几步,招了招手把阿琐给叫来了。
阿琐一看我叫她,还挺高兴的,问我干啥,我指着洞口:“这地方能让蜘蛛结网吗?”
阿琐满头雾水的点了点头:“可以可以。”
我跟她耳语了几句,她忙点了点头。
王德光正要跟过来问我要干啥,忽然听到了唐本初一声惊叫:“师父师父,你瞅这是啥?”
我忙带着王德光跟了过去,只见过了一个月亮门,里面有一个很长的石头案子,上面摆着很多酒菜。
那些酒菜非常新鲜,就好像刚从厨房里被人给端出来,正要招待客人的一样。
上面菜色也是琳琅满目,山珍海味应有尽有,我手往一个酒瓶子边上一探,还能探出点凉意来。
是很好看,可这让人毛骨悚然,东西在这里,那做东西的人呢?
这个“仙境”,就跟传说之中的“鬼船”一样,什么东西都是好端端的,只是人不见了,你不知道它是从哪里飘来的,也不知道它要飘到了哪里去。
这里灵气确实很盛,可总伴随着一种让人不安的感觉。
“月亮上山的时间已经到了,可咱们还是找不到陆先生,”唐本初有点着急了:“怎么办啊师父?”
我寻思了一下,这上有屋顶,是个“广”字,下有石板,是个“石”字,林在其中,则成“磨”,我脑子一转:“你们看见这里有磨盘没有?”
“磨盘?”唐本初一愣,摸着后脑勺:“这里又不是农家小院,没见到磨盘啊……”
王德光也摇了摇头:“老板,那种内六事我很熟悉,见过一定不会忘记,这里绝对没有磨盘。”
这可见奇怪了,我特么入行以来,还真没测错了过!不对……有个“磨”字,也不一定是“磨盘”,“磨墨”,不也是个“磨”字吗?
心念一动,我转头就看见了一个桌子上,摆着一个砚台!
没错,就是这个玩意儿了!
我走过去,伸手就想把那个砚台给拿起来,可那个砚台像是跟整个石头桌子融为一体,就连我的力气,都拿不出来!
“这,是不是哪儿弄错了?”王德光有点担心。
“不,这是好兆头。”研磨的时候,谁是上下研磨?要研磨,得左右移动……我跟磨墨一样,左右一拧那个砚台,只听“嗡”的一声,那个桌子像是按了一个机关,一下子跟古装剧一样给挪开了,露出了一个地窖口!
地窖口很深,有长长的阶梯——这阶梯也奇怪,一道白的,一道黑的,像是用玄武岩和汉白玉交替砌成的。
“哎呀,密道!不过这密道咋长得跟奥利奥似得……”唐本初高兴的跳了脚,就要下去,王德光却一把拉住他:“小王八蛋,你就不能学的稳重点?我可告诉你们,这底下不是随便下的。”
“你啥意思?”唐本初一脸懵逼:“还得沐浴更衣焚香祭祀是咋?”
王德光恨铁不成钢的从一边拿了一块石头,一下就砸在了那个白色的阶梯上。
“嗖……”几道利箭猛地就不知道从哪儿给射了出来,钉在了我们后头的大树上,真正是个“入木三分”。
唐本初的脑袋哗的一下就淌出了冷汗:“有机,机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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