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要辩解,但正这个时候,忽然我听到了门外响起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有点像是击鼓鸣冤。
门外不知道谁的声音响了起来:“何人喧哗?”
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来伸冤!”
这个声音,像是年轻小姑娘的……茜茜?
而门口一声响,好像是跪下磕头的声音:“还请关二爷主持公道!”
关二爷自然也知道来的是谁,威严的说道:“你的冤情,我已经知道了,现在正在给你审理,你不用喊冤!”
“我不是给自己伸冤,我是在给您面前这个先生伸冤!”外面的小姑娘声音大声说道:“如果没有这个先生,就算关二爷已经亲自给了那个恶少跟我一样的惩罚,我的冤情也没法昭雪,现在就是因为这个先生,我的尸体重见天日,我受到的恶言中伤也才得到洗刷,我家里人,也没了对我的误会,关二爷,这个先生全是为了我,您说他跟恶少同罪,他冤枉!”
我一听,顿时就给来精神了,我是真没看错,这小姑娘真心是个好姑娘!
关二爷沉吟了一下,只听门外小姑娘继续说道:“这件事情,既然您是专门给我主持公道,那我觉得,这个公道已经在关二爷和这个先生的帮助下讨回来了,为什么我没能在阴司里告倒了那个恶少,也是因为一命才能还一命,可我的死,确实是意外,不算是恶少杀的,又怎么能有偿命一说呢!”
对,这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而其他的原因,就是小老婆之前自作聪明贿赂阴司闹出来的。
“现在,也正是因为关二爷的帮助,阴司知晓了情况,才决定重新审理,今天恶少的报应,应该就来了,这都是拜关二爷和这位先生所赐,我已经感激不尽,不敢再有怨气,也希望关二爷能放了这个先生,他是好人!”
“对啊对啊!”我立刻说道:“关二爷明辨忠奸,一定已经弄的清清楚楚了,说起来,要不是关二爷显灵,我又怎么可能揭穿这里面的事情呢!小姑娘要谢,也就谢关二爷,我只不过是力所能及的做了我一个先生应当应分的事情罢了,别的就不敢当了。”
关二爷一听,这才叹了口气——其实,那种受贿,贪腐,古往今来,哪里没有?
只不过是这个状告到了关二爷这里,还有多少事情,是关二爷没看到的呢。
这个现状,谁也没法改变。
而这个时候,外面忽然一片大乱,有人像是喊起来了,说失火了,来来回回的像是有人在跑。
卧槽?关帝庙失火?关帝庙怎么可能失火?
我正好奇呢,忽然看见关二爷莞尔一笑:“你的这个朋友,倒是也称得上肝胆相照,生死与共,为了你,竟然真有这种胆色。”
“啥?”我一下没弄明白:“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朋友?”
“按理说,敢在我这里作乱,其行当诛,”关二爷捋起了胡须,倒是不太像生气的样子:“不过,我素来欣赏这种重兄弟情义的,这次就算了。”
你娘,我一下就醒悟过来这是什么意思了,后背顿时就给凉了,那死玩意儿,还真他妈的不愧是个作死小能手,活着不好吗!
“你走吧。”关二爷忽然说道:“不过,若是以后遇上了这样的事情,还是可以来告诉我——青龙偃月刀,专斩不平之事,你权且,替我观不平。”
我心里激灵一下,这个意思就是说,关二爷让我当个监管人间冤案的眼线,真要是碰到了什么大麻烦,可以请关二爷上身?
关二爷出了名的嫉恶如仇,要是有了关二爷的帮助,那还真没什么可怕的了!
而这个时候,我觉得像是起了一阵风,人站不稳,飘飘忽忽就要往天上飞——就跟走阴去给陆茴叫魂的时候,回来时碰上的那样。
而前头像是有个人在跑,身形看上去很轻盈,只是看不清楚头脸,像是在给我领路一样,我不由自主就在她后头跟着。
其实这个感觉是非常瘆得慌的,可这会儿就像是在做梦,竟然根本觉不出害怕来。
跑着跑着,那个领在我前面的人忽然就说道:“多谢先生,给我带个话,我别的不要,还要那对金鱼。”
金鱼……是金鱼耳钉?
我刚要答应下来,忽然觉得眼前特别亮,刺的眼睛疼,不由自主就想抬手把眼睛给遮住,可我的手像是被什么牵扯住了,根本动弹不得,真特么难受……
“醒了醒了!”忽然一个欢呼声在我身边爆开,震的我的耳膜嗡嗡作响:“师父!师父你看看我呀!”
我费了很大的力气,这才勉强睁开了眼睛,这才看到好几张脸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看的我脑袋一阵发晕:“干什么?”
“师父,你打起精神来,”我也听出来了,这个声音是唐本初的:“陆先生给你想的辙,真管用!”
“你别告诉我……”我喘了口气:“那个死王八蛋上关帝庙放火伸冤去了!”
“哎呀,师父这你都算出来了?牛逼,真牛逼!”唐本初立马挑起了大拇指:“不过这招真灵,关二爷还真把你给放回来,要不然的话……后怕呀!”
别说,这死鱼眼还真能想小聪明,关二爷最重的就是兄弟情义,他这一招,简直精准的投机取巧——可他哪儿来这么大胆子?真要是关二爷没顾念他的目的,他得死成什么样。
我勉强坐起身来:“那个死王八蛋找死回来没有?”
“应该就快回来了吧,”阿琐赶忙说道:“千树哥哥,你没事了莫?你可吓死我们了!”
“我没事。”接着我就转过头,看见了一脸惊慌宋为民,宋为民看我醒了,赶忙说道:“先生……这事儿,了了吗?”
我越过了宋为民的肩膀往床上看,那个七少躺在了床上,双眼紧闭,估计没什么意识,但是睡相可不怎么好,眉头皱在了一起,脸色发青咬着牙,像是在梦里遭受什么痛苦似得。
我立刻就爬起来,伸手去晃七少,七少这才猛地惊醒了过来,脑门上的汗跟发了洪水似得,一看见我,两只眼睛全是恐惧,跟刚才被关二爷上身的时候,判若两人:“我……我还活着吗?”
我还没说话,宋为民扑过来一下就把七少给抱在了怀里:“我的儿啊……你可算是回来了……”
七少的伤口还没好,被宋为民一扑那叫一个痛不欲生:“爸爸……我,我没事,我就是做了个噩梦……”
宋为民这才反应了过来,赶紧把儿子给松开了:“好儿子,没事了,梦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说着,跟征询意见似得看着我:“李二先生,是不是?”
我觉得我应该点头,可是我不想点头。
今天这个七少的报应就要来了,我不知道是个什么报应,跟他刚才做的噩梦有没有关系。
我就看着七少:“关于茜茜的那件事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七少一皱眉头:“这事儿……不怪我啊!我也闹不明白了……是她自己摔下去的!我有什么办法啊……”
别说让他认错了,他根本就没觉得自己犯错。
我坐在了床边问他:“要是方便,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刚才做了个什么样的噩梦?”
七少一边喘气,一边回忆起了那个梦境来:“挺,还挺吓人的,我被人给抓起来了,那么老些人,他们说什么,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别提了,他们穿的衣服这叫一个怪,跟古装剧似得,活像,活像包公断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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