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想说话,忽然唐志鹰的声音也猛然在我身后响了起来:“是啊,看出什么来了,给我也讲讲。”
卧槽,冷不丁这一声差点吓死我,这个唐志鹰走路咋真跟死人似得,一点声音也没有。
回头一瞅,猝不及防就对上了那只血糊淋淋的大嘴,还闻到了一股子膻气味儿,这个味道像是探进我胃口里的铁钩子,一下一下想把里面的东西给搅出来。
说实话,我真有心给他一雷击木,肯定能震出点什么来,但是先前的先生都没有一个敢轻举妄动的,那我肯定也不能当个傻逼出头鸟,对他得防范着点。
何况现在除了他媳妇,没人相信他被人借尸还魂了,万一一雷击木下去了,没震出点什么来,那他闹腾起来,说我杀完他弟弟又杀他,那我好不容易洗刷下去的冤屈还得卷土重来。
想到这里,我赶紧先把这个恶心的感觉给压下去了,为了不打草惊蛇,就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呼应了唐志鹰媳妇先前说的谎:“姐夫的财运不错,这个引字左边有弓,右面为一,肯定是张弛有度,一帆风顺啊,好兆头,好兆头!这一阵子的买卖,但凡出马,势必马到成功。”
“你还真会测字?”唐志鹰半信半疑的盯着我:“那你看看,从这个字上面,我的寿命怎么样?”
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有点紧张。
还特么寿命呢,跟陆恒川说的一样,这个字写的左为起伏,弓如心跳起伏,一为死水一线,心跳起伏到死水一线,说明这个人早就完了。
不过说也奇怪,打个比方,人体是个精密的盒子,魂魄则应该是刚好被这个盒子容纳,多一分一毫,少一分一毫,都不能调动起来,你想换个肾还不是说换就换,需要配型,杜绝排他反应呢,莫名其妙另一个灵魂到了不属于自己的身体上,是怎么调动起来的?
引……开弓也,也就是拉,卧槽,难道这个附在唐志鹰身上的,是对唐志鹰很熟悉的人,被唐志鹰自己拉过来的?
招魂上自己身?图什么?
“表弟?”唐志鹰盯着我的表情变的越来越狐疑:“你想什么呢?测出来了没有?”
我这才反应过来,忙说道:“引,开弓的意思,古人云,引弓射雕,那是志向高远的意思,当然就是说,表姐夫您的寿命,必定高远,长寿也。”
唐志鹰一听,显然脸上是藏不下的喜色:“这么说,我且还能活一阵子?”
“岂止活一阵子,那还得活很长呐!”我最近跟陆恒川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说谎都说的手到拈来的。
唐志鹰很高兴,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没事可以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
我一看他态度好转,立刻打蛇随棍上:“表姐夫,你看测字我也给你测了,我这边有个风水局有不明白的地方,要不你帮我解一下?”
别的你可以冒充,这唐志鹰的风水术没有一两天,不,甚至十几二十年都不可能学会,看你怎么冒充,只要揪到一点他的纰漏,顺着线索查到了他的真正来历,就好办了。
我估计着,他闭门谢客,不再做风水生意,那肯定也是因为怕漏出马脚,正好趁机试探一下。
没成想,听我这么一问,唐志鹰竟然十分痛快的答应了:“什么风水局,你只管说。”
我脑子一转,就把我们村西头老刘家坟山的风水局给说了一下,上次正好济爷去他们家主持丧事,正好顺带看了看风水,因为那个风水很特别,我无意之中就记住了:
“那一家人的子孙,前些年还挺好的,可是最近这几年吧,出了好几个得精神病,羊角风的,所以他们让我过去测字,我一算,事情肯定是出在坟山上,细细一问,问出来前些年村子修公路,让他们家迁坟,这些事情就是在迁坟之后发生的。
表姐夫知道我专门学的测字,这方面哪儿懂啊,不瞒表姐夫,我这次来一方面是因为这边出事了我不放心,还有一方面,就是想跟表姐夫这个风水大家讨价一下,要不我一个小店,砸了招牌没饭吃。”
我故意没讲坟山的环境,就是想看看他能说出几分来。
而唐志鹰想也没想:“我问你,那个坟地是不是给迁移到了树林子里面了?”
我一个激灵,没错!
而唐志鹰接着说道:“树影照墓碑,天光不透黑,一旦这墓碑不着太阳,生了苔藓,后辈必有精神状况,问题就出在了这里,要么,把坟地在三年期满之后(我们这边的风俗,迁坟之后不满三年不能再动土),离开树林,到个开阔的高地上去,要么把那些树连根拔起,不然这些癫痫精神病还是轻的,一旦树木的根延展生长,穿透了棺材,子孙运不仅要被败落进去,有可能还会断子绝孙,你可得记住了。”
我后背的鸡皮疙瘩一下就泛起来了,他虽然没看见,可是说的结果跟济爷一模一样!
济爷还是听说了事情之后,亲自上坟地看了看,并且刮了刮墓碑,可是这个唐志鹰对墓地的情况一个字都不了解,硬是能跟济爷断成一样的结果,可见他的本事比济爷要在以上,绝对是真懂风水,也真是大师!
卧槽,难道真是我们误会了,他本来就是唐志鹰本人?
等唐志鹰走了之后,我就问唐志鹰的女人:“你查过没有,你男人认不认识上海朋友?”
唐志鹰女人连连摇头,说自打听到了那个口音,早就查了一遍他男人的关系网,确实一个都没有,没地方学去。
我清醒了清醒,也意识到了,不管陆恒川相面,还是我测字,结果都是唐志鹰已经死了,他身上肯定是有个东西,可这个东西到底是个什么来头,难道生前也是看风水的?
这特么的也太奇怪了。
我又想了想,咬东西……人为什么会咬东西呢?这方面,也许是个说头,可是再一问唐志鹰的女人,她也不认识有会咬东西的人。
眼瞅着今天没能找到什么结论,唐志鹰女人说难得我能跟现在的唐志鹰那么投脾气,留我和陆恒川在这里住一晚上,多让我观察观察。
我就答应了下来,唐志鹰女人给我和陆恒川安排到了客房里,自己就回去了。
这么些日子没睡好床,一躺下这叫一个舒坦,可是这事儿还真是前所未有的诡异,所以我再床上滚了几圈,脑子里也还是唐志鹰的事儿。
而陆恒川今天难得特别安静,我就拿脚在他后背上碰了碰:“你今儿看出什么来没有?真要是有死人上了唐志鹰的身,面相能体现出来吗?”
陆恒川皱起眉头,像是有点嫌弃我,往一边躲了躲:“死人相我也会看,只不过需要那个东西出来才能看到,这就好比有人戴了面具,我不能从面具的面相去相。”
那就没法子了,没成想陆恒川倒是说道:“不过,我能相出唐志鹰女人的面相。”
我脑子转得快,立刻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一下坐起来:“你这话啥意思,是不是唐志鹰的女人有什么问题?”
陆恒川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女人鼻高无梁,财帛宫过长,主撒谎成性,夫妻宫低陷肉薄,说明夫妻关系并不协调,甚至可能反目成仇,我看她今天跟咱们说话的时候,一提到”咬东西”三个字,就不自觉的动眉毛,说明她肯定说了谎。”
我一下就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其实,她认识某个咬东西成性的人,却撒谎没告诉咱们?”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