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妇一愣:“没错,确实有个美人痣,怎么,你认识?”
陆恒川没答话,只是皱起了眉头,像是在盘算什么小九九。
我心里也有点紧张,想问他美人痣是谁,一错眼,看见了一个积满了灰的木盒子,显然他上横梁找的就是这个。
我来了好奇心,问他这是什么东西,他拿到我面前,把盒子给打开了,一瞅里面的东西,我一下傻了眼,这是种咒人的邪术,我没有用过,但是我从《窥天神测》里面见过!
这个盒子里面装的是一个独头蒜,一把断了的女人头发,还有半个破莲蓬,半个破石榴。
东西都不新鲜,发黄发干,儿媳妇有点愣神,说谁这么无聊,又不是老鼠,怎么在横梁上藏吃的。
这不是普通的吃食,独头蒜是取了“孤独”的“独”,女人头发,取了“断”,莲蓬和石榴如果是完整的,倒是多子多福的意思,可是破莲蓬破石榴,就是伤子伤孙的意思!
房梁本来就是祠堂里最要紧的地方,代表整座建筑物的中心,所以上梁是很重要的环节,步步忌讳,连月事女人,守孝未满一年的人都不许参与观看,在房梁上存了这种东西,诚心是要咒这一家子人断子绝孙,永失香火。
卧槽,难怪接二连三的出了这么多事儿,感情是那个美人痣上梁先生搞的鬼!
这个美人痣也特么的也太缺德了,不用说,肯定是宋为民所托非人,求了个阴面先生!而这个阴面先生……我一下明白了,肯定就是用镇魂镜封上了灵脉穴眼的那个!
卧槽,这个美人痣也特么的太狠了吧?显然是因为发现了祠堂下面的灵脉,想弄到手,可是这里祖祖辈辈都是宋为民的祠堂,人来人往他肯定不好下手,所以索性用邪术咒了宋为民一家断子绝孙,这样祠堂没人供奉香火,一旦被废弃,灵脉就被他独占了!
为了个灵脉,至于下这么狠的手吗?
阴面先生会咒人家断子绝孙,自己就不怕断子绝孙了?
这个时候,只听陆恒川对儿媳妇说道:“你们祠堂这边已经待不得了,我劝你还是赶紧下山,也离开这个地方,不为别的,恐怕这一阵子,要闹水灾。”
说着,把祠堂下面的水指给了儿媳妇:“人祸能防,天灾不能防,你先准备准备,你婆婆那边,我给你想法子。”
儿媳妇一瞅祠堂底下竟然漫出了水,显然也给吓住了,急匆匆的就回了家门,估计跟婆婆商量事儿去了。
我接着问陆恒川那个美人痣到底是谁,似乎陆恒川跟他很熟的样子,陆恒川点点头说确实认识,不过交集不多,而且跟老陆家还不是很对付,是个得罪不起的狠角色。
说到这里,他浮现出个挺奇异的表情:“我觉得你跟他之间会有缘分的,说不定以后还能见上一面。”
我心里又浮现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上次我在房东的金茂大厦破了郭洋的风水局,就得罪了郭洋,这下掀开了人家的镇魂镜,这么说又把一个狠角色给得罪了?
我就知道跟这个扫把星在一起没有屁点好事,就没好气的问他那现在怎么办?人好不容易九死一生的逃出来,肯定是没法把镇魂镜给压回去了,何况我们就算在那里,也不知道怎么压穴眼。
没成想陆恒川狡黠的一笑,跟个狐狸似得,说问我想不想去洗清自己在金乌牒上受的冤枉。
卧槽,事儿终于说到主题上来了,我为什么不能让这个王八蛋死,就是因为他死了,十五万和洗清冤屈的机会就没了,到时候我找谁哭去。
陆恒川把镇魂镜拿出来,跟盒子放在了一起:“你跟我回去,找个人。”
我有点纳闷,问找谁?
“在上头说话有分量的人。”陆恒川一笑:“有没有听过有钱能使鬼推磨?”
我说:“你特么是不是傻,你问问哪个中国人没听说过这句话。”
陆恒川说听说过就对了,说着拍了拍镇魂镜和梁上木盒:“灵脉这东西虽然好,可咱们一留不得,二让不得,而求人办事作为备礼,倒是很合适,礼到,情分就到了,情分到,还怕求人办的事儿办不成?”
说人话,就是拿着灵脉作为贿赂,把我被冤枉的事情找人托关系走后门给解决了?
我一下就明白了:“这样也行?”
陆恒川点了点头:“这礼够重。”
没错,灵脉对普通人来说可能没什么用,可要是对上头的先生来说,是求也求不到的好东西,把灵脉作为贿赂,既能打通关节,又能把这个东西转了手,美人痣就算追究下来,也只能追究收礼的,跟我们可就没关系了。
所以我就说,陆恒川这个心眼儿,可千万不能跟他为敌,不然非得被他给琢磨死不可。
一,把宋为民的事情解决了,二,白在大人物那落个送礼送来的顺水人情,三,还把我的事情给打发了,这是一箭三雕啊。
等我们开车预备回去的时候,儿媳妇还挺依依不舍的,跟我们好一番道谢,说是因为我们,婆婆才愿意下山,只要一下山,日子多少也比现在活泛。
这下好了,看来儿媳妇终于能跟那个收筐的男人有一份机会了。
陆恒川是咋说服那个顽固老太太的,我有点好奇,问了问,可是他故作玄虚,不肯说。
等车离开了那条山路,回头一看,还能看见那老太太偷偷从门后出来,那意思不知道算不算是送我们。
车子开下山去,一路平顺,很快到了县城,下了主路上辅路,来到了一个我从来没到过的地方,过了一处爬满了爬山虎的围墙,我看见一个模样很安详的小院子。
这个小院子跟大部分养老院没啥不同,不,有一点不同,那就是这里特别的安静,像是没有活人一样。
门口也没有啥标牌表示建筑物的用途身份,可这个样子的建筑物,又不像是民宅,给人感觉怪模怪样的。
不仅是院子里安静,就连这附近的街道都是出奇的安静,给人感觉这个地方跟我们平时生活的地方,像是两个世界。
我不由也有点好奇,要贿赂的这个大人物,到底是个啥样人?
陆恒川把我让下了车,顺着甬路走进去,里面青砖绿瓦,是仿古的设计,给人感觉还是挺舒服的。
而这个地方的风水,显然也是精心布置的,前堂如掌心,家富斗量金,中庭如铜锣,家富积钱禾,是个招财局。
进了前堂,陆恒川让我坐在外面等着,自己带着东西进去了,过了不长时间,出来跟我勾勾手,让我也进去,不求我奉承。但求我别得罪人家。
我还是第一次求人办事,心里多少有点紧张,进了内堂一看,里面有个穿着素白布对襟褂子的老头儿,正坐在湘妃竹椅上,模样悠然,跟公园里面的老人差不离,面前一方宣纸,一个砚台,还有一个紫砂壶,显然正在写毛笔字。
他岁数跟济爷差不多,应该也跟木匠师傅他们是同一代人,模样很和善,眼光倒是很锐利,看我的眼神,跟陆恒川看人有点像,好像要把人扒开骨头拆开皮,瞅一个清楚。
我倒是无所谓,你相就相吧,反正也不要钱。
片刻,那个老头儿来了一句:“是跟李克生年轻时有点像,哪儿都好,只可惜你这个姻缘,像是个阴相,作为一个先生,竟然娶的不是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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