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苒喝下了苦得令人作呕的药,让原本就有些虚弱的身体更加难受。
刚好,桑厉给她发了消息。
她趁着温青收拾药碗时,点开了消息。
「小苒,回家吧。」
桑苒瞳孔骤然一缩。
桑厉居然劝她离婚。
胃里的药因为情绪波动控制不住的翻滚,最后她还是忍不住干呕起来。
温青抽了纸巾,直接堵住了她的嘴:“别浪费了,喝下去对身体好,你不是一直都想给三爷生个孩子吗?”
孩子?
这话让本就心里烦躁的桑苒更加烦躁。
她盯着温情那张不停劝说的红唇,眼底猛地闪过一些东西。
下一秒,她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捂住双耳,忍无可忍道:“别说了!他有孩子了!”
温青的声音戛然而止,难以置信地看向桑苒。
“你说什么?”
桑苒带着几分绝望道:“小姨,他有孩子了。”
温青脑中迅速反应,立即想到了一个消失三年多的名字。
“林知意?”
“嗯。”桑苒有气无力点头。
温青立即回忆起了当年发生的事情。
如果不是桑苒泄露计划,林知意绝不可能带着孩子离开京市。
偏偏这三年多桑厉保护极严。
至今也没多少人知道林知意在什么地方。
不过林知意还算识趣,除了和柳禾联系,几乎和京市所有人都断绝了来往。
渐渐大家都忘了她的存在。
桑苒是不是病糊涂了?
温青劝说道:“林知意和你哥在国外,你哥也不傻,怎么可能让她留下一个不清不楚的孩子?”
说完,她正想安慰桑苒,却从和桑苒的对视中察觉到了异样。
桑苒苦笑道:“我给了她钱,劝她离开我哥。这三年多,她根本不在国外。”
温青听得心惊胆战:“你怎么知道她不在国外?我的人确定她跟你哥上了飞机。”
桑苒深吸一口气,直接点开手机找出了那张孩子的漫画照。
虽然只是漫画,但隔天她再去看的时候,关于孩子的漫画已经全部删除。
显然是有人有意为之。
温青扫了一眼截图,一看是年轻人爱看的漫画,刚想笑话桑苒一惊一乍,就被孩子的容貌震惊。
加上孩子身边围着的男人,一个个全是熟悉的面孔。
除非是老熟人,否则根本不可能高度重合。
“不可能!”
温青咬牙切齿,她绝不相信林知意会离开桑厉这棵大树!
林知意和柳禾不过是靠男人的捞女而已!
没了桑厉,林知意离开京市根本活不下去。
桑苒滑动手机,调出了漫画作者所在地,还有林知意的网店。
港城。
星星珠宝。
温青脑中一闪,想起桑苒曾经提过要给自己的孩子取名星星。
而宫沉这次出差的目的地就是港城。
这世上绝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温青瞬时暴怒,高跟鞋在地板上恨不得踩出一个洞。
“我早和你说过了!绝对不能让林知意活着离开京市,那个孽障更不能活下来!”
咚咚咚的高跟鞋声吵得桑苒太阳穴撕扯着疼。
她虚弱地拉住温青的手臂,哭泣道:“小姨,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真的不想和三爷分开。如果是那样,我还不如去死!”
听到死,温青立即回过神,桑苒现在可不能死。
她搂住桑苒道:“别怕,小姨一定帮你。”
“咳咳咳……”
桑苒捂着胸口开始咳嗽。
温青连忙扶着她躺下:“好了,别想那么多了,赶紧休息一会儿。”
桑苒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温青提着保温壶转身走出了病房。
几秒后,桑苒睁开了眼睛,她死死揪着被子,眼中通红。
林知意,你为什么还要出现?
另一边。
温青一走出病房,就不顾夜深打电话给了宫老爷子。
宫老爷子似乎也在等消息,很快就接了电话。
“她喝了吗?”
“喝了。”温青如实道。
“嗯,不枉费我这么多名贵草药吊着她的命,我当她是个珠玉,费尽心思让她进门,没想到却是个最没用的女人,要死也不能现在死。”
老爷子声音透出威严和愠怒。
这都要怪桑苒隐瞒自己快死的病情,还白白占了宫家三太太的位置。
桑苒婚后一年生不出孩子时,老爷子就起了疑心。
明明婚检时,桑苒给他的报告中显示截肢并没有影响她的健康。
为什么就是生不出孩子?
宫沉结扎那一套,老爷子根本不信。
即便是真的,只要桑苒勾住了宫沉的心,想生孩子也不过是一个小手术的事情。
所以老爷子买通了桑家的私人医生,他才知道桑苒根本不可能生孩子,就连活下去都是问题。
上当受骗的老爷子,恨不得当场宣布宫沉和桑苒的婚姻无效。
但后来仔细一想,他发现桑苒也并非毫无用处。
宫老爷子收回思绪时,电话那头再次响起温青的声音。
“老爷子,林知意……”
“都走了这么多年了,还提她干什么?”老爷子略显不耐烦。
“林知意并没有出国,她躲在港城给三爷生了个孩子。现在三爷和桑厉都去港城。”
老爷子声音一抖:“贱人!她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
“毫无意义。”老爷子冷哼,“你去处理干净,绝对不要让消息传到京市来。”
“我知道了。”
温青挂了电话,记恨地盯着桑苒病房的门。
桑苒,你可别怪我狠心,要怪就怪你当年放走林知意坏了我的计划。
她转身离开时,却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柳禾?
她这大晚上来医院干什么?
温青快步上前,在一个转角处看到柳禾突然停了下来。
不一会儿,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悄悄从另一个门出来。
柳禾迎了上去,冲进了男医生的怀抱。
男医生看着很年轻,斯斯文文。
没想到居然是个小白脸。
两人察觉有人走过又立即分开,低着头说了几句后,柳禾才转身离开。
她身着黑色大衣,立着领口挡住脸颊,明显是在心虚什么。
温青站在不远处冷笑:“骚狐狸怎么会不偷腥呢?真好奇宫石岩知道自己丢弃一切都要维护的妻子私下这么肮脏是什么表情。”
助理低语道:“温总,需要我跟上去吗?”
“不用,她现在这么警觉,别打草惊蛇了,你找个人盯着两人,多收集一些证据,刚好和林知意一块收拾了。”
“是。”
温青心情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舒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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