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欢和周照这事一闹,车内原本暧昧的气氛全没了。
就算桑厉按照刚才的流程再走一遍,林知意现在满脑子都是鲫鱼。
好在桑厉是个体贴的人,笑着化解尴尬。
“心情好点了吗?”
“嗯。”
林知意甚至有点哭笑不得。
到了楼下,桑厉接到了工作电话,就没送林知意上楼。
路上,周照透过后视镜看了看桑厉。
“少爷,李欢那电话明显是故意的,真要算账应该打电话给我才对,八成背后是三爷在搞鬼。你怎么不和林小姐说清楚?”
桑厉表情平和:“你以为知意不知道?有时候把一件事当成笑话一笑而过,也是放过自己。”
“哦。不对……我是笑话吗?”周照不满道。
桑厉抬眸给了他一个眼神,你自己品。
周照乖乖闭上嘴,认真开车。
……
林知意回到家,刚准备关门时,一只手挡在了门上。
泛着光泽的婚戒,已经说明了对方的身份,也是在提醒她。
她用力关上门,整个人都靠着门背。
门外的男人迟疑地敲了两下门。
“开一下门。”
男人声音发紧,比起往日的冷漠,变得格外隐晦。
林知意没有说话,仰头盯着天花板。
自以为调整好的心情,瞬间起起伏伏。
她觉得很窒息,好像同一个旋涡不停地转啊,转啊。
哪怕她紧紧抓着救命绳往上爬,可还是难受。
她屏息着,甚至隔着门板都能听到男人低沉的呼吸声。
林知意拽回自己的思绪,着急逃离这里,抬脚走向房中时,她落下的手刚好打到了门把手。
疼痛瞬间传遍四肢百骸,她低呼一声。
门外男人立即用力敲门。
“林知意,你怎么了?”
林知意捂着自己的手蹲在地上,根本没时间回答外面的人。
她也不想回答。
几秒后,门外没了动静。
林知意看着自己的手,干脆将脸颊埋进双膝之间。
突然,大门发出巨响。
随即门锁就被砸坏了,房门晃荡了两下,直接弹开。
门外,宫沉一手提着楼道里的灭火器,一手提着一个纸袋,神色阴冷,甚至带着几分急切。
不等林知意反应,宫沉扔了灭火器,直接将她整个人拦腰提了起来。
他仿佛失去了理智,猩红着眸,发狠道:“为什么不说话?”
林知意被他吓到,久久说不出话来。
宫沉深吸一口气,眸色暗了暗,压下嗓音:“伤哪儿了?”
“你放开我!好疼!”
林知意感觉腰都快被他掐断了。
更令她气愤的是他永远这样随心所欲地闯入别人的生活!
然后弄得一团乱,最后又潇洒地离开。
她不顾一切地反抗,甚至抬起受伤的手砸了过去。
宫沉眼风扫过,立即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盯着她怒不可遏的眸子,他顿了顿,放缓语调:“手有事吗?”
“不用你管!”
林知意试着抽手,却怎么都抽不出来。
宫沉看着被有些渗血的纱布,蹙眉道:“伤口流血了,我帮你重新包扎一下。”
“不需要。”林知意去掰他的手。
宫沉无奈地望着她:“包扎完,我就走。不然我们就在这里耗着。”
“你……”
林知意胸口发闷,却又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宫沉砸门这么大的动静,楼下的人肯定听到了,上次他还报警说有人在这里开枪。
她实在不想再被警察找上门。
不等她开口,宫沉已经看出了她的心思,扶着她朝里走去。
“走吧。”
林知意只能跟着他进了客厅。
宫沉熟悉地从电视柜下面拿出医药箱,刚坐下,林知意就往旁边挪了挪。
他一边找药,一边沉声道:“干脆把手放我这里,你下去溜一圈再上来。”
林知意听出了讽刺,只能挪回身体,将手伸了过去。
宫沉解开纱布,看到伤口后,脸色一冷:“怎么会有撕裂伤?”
林知意一时间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在这里装什么?
她冷笑:“自己摔的。”
宫沉掀眸,定神地望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似的。
她蜷了蜷手指,快速挪开目光。
他没问下去,只是低头继续处理伤口。
林知意忽而感觉指腹一阵凉意,她怔愣一瞬,转首便看到男人一边吹气,一边给她擦伤口。
恍惚间,她再次撞上男人视线,那双墨眸深沉而克制,让她不由自主慌乱。
她回神时,他的脸已经近在咫尺。
目光相交,像是有什么落在她心口,丝丝如雨,片片如雪,轻轻地,缓缓地。
连同他常年寂静的双眸都起了一丝波澜。
他长睫微垂,嗓音低低的,带着一丝气:“别和他在一起,好不好?”
林知意一怔。
他……在求她吗?
怎么可能呢?
她被他骗过太多次了,她不会上当了。
林知意呼吸顿了顿,胸腔情绪千丝万缕,最后还是被理智压了下来。
“三爷,我的手好了吗?你别忘了你刚才说的。”
宫沉眸中划过一丝暗淡:“嗯。”
包扎好,林知意迅速拉开两人的距离站了起来。
“三爷,请你离开。”
宫沉没说什么,将沙发边的纸袋拿起放在了茶几上。
“趁热吃。”
说完,他转身离开。
林知意扫了一眼纸袋,出声喊住了他。
宫沉立即转身看着她。
林知意冷漠道:“灭火器和修门的钱,我会发账单给你。”
“好。”
宫沉眯了眯眸,转身就走了。
林知意扫了一眼摇摇欲坠的门锁,找周姐要了最近买锁的电话。
和对方确定好型号后,她才看到茶几上的袋子。
打开袋子,里面是一份热气腾腾的酒酿圆子。
林知意却觉得可笑,还把她当成一份酒酿圆子就哄好的人?
转身,她将酒酿圆子连着袋子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
宫沉下楼,站在车旁的陈瑾替他打开车门。
陈瑾一看宫沉阴郁的表情就知道林知意又把他气得不轻。
别看林知意没一次斗得过宫沉,但三言两语就能气到宫沉的人,只有她。
“林小姐还生气?桑小姐的情况不能拖,只能先救她。李医生不是说林小姐只是小伤吗?”
宫沉坐进车内,冷声道:“把抢救室外的监控调给我。”
陈瑾微愣:“是。”
半个小时后,监控传到了宫沉手边的平板上。
他看完后,眼眸深得恐怖。
“回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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