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非轻轻点头,随即站起身来。
“你要做什么?”沐清葵好奇地问道。
“去捉妖。”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沐清葵跟随林非在村子周围四处搜寻,他们并没有找到妖怪的踪迹,却意外地与村里的居民建立了友谊。
他们被一位精明能干的中年妇女收留,她的丈夫是小渡口的一名船夫,名叫阿牛。
阿牛外表朴实,身材魁梧,对两位客人非常热情,经常带着从河里捕获的草鱼来款待他们,这在物资匮乏的村庄里是难得的盛宴。
连沐清葵也对这个热情的男子产生了一些好感。
阿牛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林非和沐清葵都见过他,那是一个看起来非常纯真的孩子。
一家三口虽然生活中有些小摩擦,但总体上还是幸福和谐的。
林非似乎并不急于寻找妖怪,他每天在村子和小渡口之间闲逛,与阿牛闲聊,享受着悠闲的生活。
沐清葵有时甚至怀疑他来这里只是为了休息。
但她自己并没有被这种悠闲的生活所影响,而是每天在院子里专心修炼她的双剑。
她心中暗自期待,如果真的遇到了河妖,她一定要施展出她最强大的一招,让林非对她刮目相看,甚至惊讶得目瞪口呆。
突然,院门被轻轻推开,林非走了进来。
“出去走走?”
林非提议,这是他几天来第一次提出这样的建议。
沐清葵有些意外,调侃道:“怎么,一个人也觉得无聊了?”
林非没有回答,只是转身走了出去。
沐清葵轻哼了一声,但很快也跟了上去。
两人走在村子中,村民们纷纷围了上来,带着谄媚的笑容,询问他们是否发现了河妖的线索。
一些懒散的村民则在一旁冷眼旁观,他们对这些外来的修行者并不抱太大期望,毕竟之前来过的修行者们,最终都无功而返。
林非对这些不屑一顾的目光毫不在意,他带着沐清葵径直走到了村外的简陋渡口。
那里,船夫阿牛正吃着简单的干粮,他的妻子带着温柔的笑容看着他,孩子们在河边嬉戏,这幅画面充满了温馨与和谐。
阿牛看到两人,露出了朴实的笑容,问道:“两位贵客,今天怎么有兴致来这小地方?”
陆沉走到渡口边,凝视着平静的河水,心中暗想,不知有多少无辜的生命沉没在这河水之中。
他平静地回答:“只是过来看看,顺便聊聊。”
沐清葵则走到孩子们身边,轻轻地摸了摸他们的头。
阿牛笑着回应:“这方圆百里的事我都知道,但那个河妖,我是真的没办法。”
林非随意蹲下,右手轻抚着清澈的河水,说道:“这件事我已经大概明白了。”
沐清葵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阿牛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真的吗?以前来的仙人可从没这么说过。”
林非淡淡地说:“其实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他们只是找错了方向。那所谓的河妖,其实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
沐清葵打断了林非的话,疑惑地问:“人?你的意思是……”
林非眼神微眯,缓缓道:“没错,一个意外吞下了妖丹的人,无法控制体内的妖力,最终失去了理智。”
沐清葵震惊地追问:“妖丹?究竟是谁?”
“妖丹很可能来自水中,所以最有可能的是那些常在河边活动的人。”
林非说着,转头看向旁边的阿牛,问道:“你觉得呢?”
阿牛面不改色,一脸的诚实:“客官,我阿牛虽然没什么学问,但也听得懂你的意思。但你真的误会了,我从来没碰过什么妖丹。”
林非轻声应道:“是吗?”
阿牛拍着胸脯,语气坚定:“我阿牛是这山里土生土长的人,从没沾过那些邪门歪道的东西。以前也有人怀疑过我,但我行得正,坐得端,所以才能平平安安活到现在。如果我真的有问题,那些仙人会看不出来吗?”
他的话语坚定而真诚,没有半点迟疑。
林非的表情依旧冷漠,不为所动:“在这种荒凉之地,人心难测。以你的心性,若是走上修行之路,或许会有一番成就。”
一直默默听着的妇人终于忍不住,她跨前一步,语气中带着讽刺:“仙师,你这话未免太武断了,没有半点证据,难道就因为找不到河妖,就想拿我家阿牛当替罪羊?这事要是传出去,我们郡守大人的面子往哪搁?”
阿牛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他冷冷地哼了一声:“如果怀疑我吞了什么妖丹,尽管来检查。”
沐清葵一直仔细观察着这对夫妇,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林非站起身,微微一笑:“我什么时候说过吃妖丹的是你?”
这句话轻描淡写,却让夫妇俩脸色骤变,对沐清葵来说,更是如同晴天霹雳。
她猛地低头看去,那个一直躲在父母身后的孩子,正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林非抬头望向天空,语气平静却沉重:“父亲在河中无意间捞到了妖丹,误以为是宝物,却不料被自己的孩子误食。”
“孩子因此变成了食人的怪物,而父母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不得不隐瞒真相,甚至助纣为虐。这是一个多么悲哀的故事。”
林非的话语锋利如刀,他接着说:“但你们是否明白,你们的孩子早已不在人世。现在占据他身体的,只是一个复活的妖魔。”
林非的目光转向那个一直低着头的孩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若非他们对你还有些利用价值,你恐怕早就将他们吞食了吧?”
阿牛失去了之前的镇定,身体颤抖着,怒吼道:“一派胡言!”
那位妇人紧紧抱着孩子,泪水止不住地流淌,却说不出话来。
林非转向沐清葵,声音平静却带着命令的口吻:“该你出手了。”
沐清葵的脸上露出了挣扎的神色。
突然,一声闷响。
妇人的哭泣戛然而止。
一只血淋淋的手从妇人的胸前穿透而出。
“真是聒噪。”
那个孩子面无表情地收回了手,随后抓住妇人的头颅,轻轻一甩,将她的尸体抛入了河中。
他收回沾满鲜血的手,伸出舌头轻轻舔舐,那双曾经清澈的眼睛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疯狂和残忍。
“既然你们非要自寻死路,那我就成全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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