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江绾给三小只洗了澡之后,才回房间。
收拾完自己,她躺下要睡觉。
谁承想,她才刚沾枕头,手机就在床头震动起来。
是陌生来电,她从未见过。
她本不想接,可对方却一直打进来,锲而不舍,断了又继续。
大有一副,江绾不接,就能打一晚上的架势。
江绾被烦得不行,看着亮着的屏幕上,那串陌生号码,美眸微微眯起。
她已经猜到,对方是什么人。
其实这会儿,她可以关机了事儿。
但看对方这不死心的架势,只怕她关机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
回头还是要碰见,不如就在电话里说清楚了。
按亮床头的台灯,她坐起来,靠着床头,面无表情地接通了电话。
江老太太气急败坏的声音,立刻从那头传了过来。
“江绾是吧?怎么给你打了这么多个电话,现在才接?”
江绾一点没意外,淡淡回答,“是我,有事吗?”
江老太太直接问,“你在哪儿?方不方便见个面?”
江绾看了眼时间,眉梢微扬。
这个时间,出来见面?
这老人家,为了江若若,还真是够拼的。
她漠然地回绝,“我现在不在京都,您有什么事儿,在电话里说就好。”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可以等你回来了谈。”
江老太太十分霸道,摆明了非要和江绾见一面不可。
江绾当然不想见,冷漠回应。
“不清楚,我还有事儿要忙,先这样。”
说完,她就要挂断。
老太太却急忙在那边喊她,“诶等等,先别挂!”
江绾的动作一顿,有些不耐烦,但还是把手机贴回到耳边。
“您还有什么事儿?”
老太太语气不善,也不跟她绕弯子了,直奔主题。
“你应该知道,我找你的目的,江绾,江家养你这么多年,就算若若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你也不该这样赶尽杀绝吧?你这是要毁了江家,让江家家破人亡吗?”
她话越说越重,恨不得隔空戳江绾的脊梁骨。
“做人不能太丧良心,不然小心你后半辈子,会遭报应的!”
江绾听到这话,觉得十分好笑。
“我会不会遭报应,我不知道,但是做了坏事的江若若,马上就要遭报应了。”
“你——你还有没有良心,那可是江家的亲骨肉!”
江老太太怒极,隔着听筒厉声呵斥。
江绾嗤了一声,满不在意。
“她是谁家的亲骨肉,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她陷害我,还给墨家人下药,桩桩件件,哪一件冤了她了?她也是成年人了,既然做了,就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这点道理,还用我说?”
“你们也不用,一而再再而三地拿所谓的养育之恩,来要挟我,当年我在江家受的是什么样的待遇,你们心知肚明,何况当年是你们主动不要我的,要和我断绝关系,怎么现在反而挟恩图报呢?”
江老太太恼火,在那边气冲冲地说,“账不是这么算的,你……”
江绾不以为然。
“那应该怎么算?当年,我嫁进墨家,他们许的天价彩礼,难道不算进去吗?那些钱,我可一个子都没拿,难道这还不足够抵消你们,养了我多年的费用?”
“江绾!江家怎么就养出你这个白眼狼!”
面对老太太的控诉,江绾冷笑连连。
“白眼狼?那什么才不是白眼狼?任你们江家利用,欺负,被你们磋磨到死,榨取完最后一丝利用价值再扔掉,就可以了吗?”
她声音越来越冷,几近冰寒。
“我还是那句话,是江若若害人在先,她有什么样的下场,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你们想让我放过她,不可能,不管多少遍,我都是这个决定,所以以后别再给我打电话,也别来找我!”
说完,她面如寒霜地挂了电话,把手机丢在一旁。
虽然她已经提醒过自己,不要让江家人影响了自己的心情。
可几次三番被找上来,听到他们说的那些话,她的心里还很不是滋味。
过往那些不堪的回忆,被勾了起来。
她想起自己对墨书砚十多年的感情,就觉得可笑又可悲。
那时候,她还没发现,自己其实是江家的假千金。
一想到自己可以嫁给他,她就浑身都沉溺在幸福中,不能自拔。
那么多年的暗恋,让她习惯了自己被冷待,以至于让她觉得,奉命成婚也没什么不好。
只要能嫁给墨书砚,她就心满意足了。
然而,当江若若回来后,所有人都完全偏向了她。
不论是江家,还是墨家,或者是其他家族,都认为是她鸠占鹊巢。
流言四起,全是辱骂她的,江家非但不阻拦,甚至还暗中推波助澜。
甚至直接警告她,让她识趣点儿,赶紧和墨书砚离婚,把墨家少夫人的位置还给江若若。
现在看来,其实当年种种,早就有迹可循。
江家怕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冒牌货。
但为了能攀上墨家,还是闭口不提,一边暗中寻找江若若,一边让她代替江若若,嫁进墨家。
所以她才会觉得,在那个家里,感情是那么的淡漠。
而在找回江若若后,她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了,像个消费完的商品一样,被江家一脚踢开!
当年,她心灰意冷,走的干脆,也没再联系过江家。
但不想回国后,江若若却不肯放过她。
他们怎么还有脸,来要求她放过江若若??
越想就越恶心,江绾的睡意一下子全没了。
她干脆打电话给前台,吩咐他们送瓶红酒上来。
……
同一时间,墨书砚还没睡。
他人在书房,有紧急公事要处理。
明深得到些京都的消息,这会儿正在里面汇报。
“爷,徐文雪也被抓了,警方核查了之前提供的证据,可以确认徐文雪是共犯,但是江若若把大部分罪名,都推到了徐文雪的身上,徐文雪也认了,
如此一来,徐文雪就成了主导犯罪的人,罪行加重,而江若若变成了从犯,罪行减轻了不少,江家这么做,应该是想先把江若若保出来,现在正忙着疏通关系呢。”
墨书砚手里把玩着签字笔,冷冷一笑。
“这件事,可由不得她!”
给秦曼下药的事儿,肯定是江若若亲手所为。
单这一条,他就不可能让江若若轻易洗清罪名!
“让律师盯紧点儿,无论如何,我都要江若若付出应付的代价!”
明深点头应下,退出去没多久,又回来了。
“爷,那个……江小姐正在大厅喝酒呢,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您要不要……下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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