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这时候已经能够轻松地说出来,“都被一锅端了。”
秦本柔后怕不已,“真是作孽哦!”
王宝琼的月份已经大了,最是听不得这些惨事,“听说齐王府内都被血染透了?”
原本坐在门口,守着孩子玩的李君璠,连忙否认道:“那倒没有。”对着数双炯炯有神的眼神,进一步解释,“但也不轻松。”
他可没有给吴愔洗白的意思。
秦本柔这一支远离朝堂多年,说起话来便有些无所顾忌,“若是其他豪门,反倒没有那么害怕。但齐王府的架势,实在是太骇人了。”
自古只有求医的,哪有抢医甚至杀医的道理。
似柳恪从小多病,秦本柔对那些能救儿子命的大夫,向来是好言好语好吃好喝招待着,哪敢有丝毫怠慢。
死了那么些大夫,不说性命可贵,他们的存在就能为好些人缓解病痛,拯救生命。
王宝琼后怕不已,“铅当真有毒?”
他们夫妻俩身强体健,向来少有吃药。李弘安能跑能跳,更用不上什么安神丹。如此寻常的东西,竟是毒物,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林婉婉点头道:“嗯。”
顾盼儿:“我过往涂铅粉,只觉得上妆后光鲜亮丽,卸妆后脸色枯黄,实在不雅。这才自己制水粉。”
她从来没想到铅有毒这件事上。
林婉婉轻声道:“美白是美白,催命也是真催命。”
林婉婉撇了撇嘴,满脸嫌弃地吐槽道:“这件事里最让人崩溃的,居然是有人把龙涎香做成酥饼,还吃进肚子里了,想想都觉得离谱!”一边说着,一边夸张地摆摆手,仿佛要把那股怪异感挥散。
最该追究光禄寺厨子的罪名不是疑似下毒,而是亵渎圣体。
顾盼儿一脸茫然,眨着眼睛不解道:“龙涎香不好吗?”
林婉婉反问道:“你以为龙涎香是什么?”
身为屋里屋外唯一会调香的人,顾盼儿一本正经、义正严词道:“西海多龙,枕石一睡,涎沫浮水,积而能坚,鲛人采之,以为至宝。”
简单说来,龙的口水。
林婉婉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了抽,嘴角微微下拉,“准确地说,那玩意其实是海中鲸鱼的粪便。”
“啊?” 顾盼儿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震惊,双手下意识地捂住嘴巴,仿佛这样就能把刚听到的 “秘密” 挡在外面。
所以所谓的龙涎香酥,其实是……
顾盼儿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拼命摆手否认道:“我可没用过!”
这倒是大实话,主要因为她穷,买不起价值千金的龙涎香。
哪怕有花想容的分红贴补,在真正的奢侈品面前,顾盼儿依旧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穷人。
亲朋好友,左邻右舍听了两耳朵八卦,安慰了林婉婉受惊的小心灵,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顺便关起门来痛斥吴愔的残暴行径。
林婉婉送张法音母女离开的时候,对杜若昭小声交代,“蔓菁家里出了事,明儿你去她家走走。”
张法音闻言,连连点头,“她们是同门师姐妹,于情于理我们都该上门祭拜。”
林婉婉继续说道:“齐家若是请你帮什么忙,要是拿不准主意,就问问你母亲,或者传信给我,千万别自己硬扛着。”
张法音微微皱眉,“齐家可是有难言之隐?”
别说杜若昭只是一个小孩子,济州和长安的丧葬风俗未必一样,哪能帮得上忙。
林婉婉摇头,“先去看看情况,齐家不是不讲理的人家,不会强人所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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