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又知道了民间朝堂隐秘流窜的那些言辞,愤怒之余更加担心。
她听到了那些言辞会心情不好。
这些年,其实言语攻击谢如昕凤主乱政是有过几次的。
每一次总是会完美解决。
但每一次听到那些,云成斐还是觉得可笑愤怒。
那许多许多的人,只看到了谢如昕是个女子过问朝政,谢家更成了王朝真正的护国柱石,比当初三大异姓王的分量有过之而无不及。
觉得女子会祸乱朝堂,觉得谢家会外戚做大迟早成为祸患。
可他们却不曾看到谢如昕以及谢家为王朝做出的贡献和牺牲。
这些年,谢如昕的眼界和胸怀,莫说早已远超当世女子,便是连那许多官场男子也未见得比得上她三分。
更不必提她建经香阁、建地方书院、开文武会试、设女子学堂、主持整理编撰天下典籍、修前朝史书……
桩桩件件不但功在当世,亦能利好后辈数代人。
至于谢家,家中兄弟为王朝各守一方,但实际上一家人分散各处,这么多年来都是聚少离多。
满门荣耀的背后到底都有多少辛酸泪?
没有几个人能够看得到,只瞧见那光耀的门脸,然后便嫉妒不甘地一个个上蹿下跳,恬不知耻的攻击起来。
只是这王朝天下有千千万万的人。
他无法堵住那千千万万张嘴,不能听到一声就诛灭九族,做那般昏君,无法完全让那些攻击的言语彻底消失无踪。
这竟成了他身为帝王最无奈之事。
“陛下。”
御辇之外传来太监的声音。
这是到了御龙台外了。
云成斐抱着谢如昕下了辇进到大殿之中。
殿内一室暖意扑面而来。
云成斐一路抱着她进到内殿,才把谢如昕放在龙床之上。
谢如昕随手拉开披风系带,将那金凤披风丢在一旁,起身半跪在床榻上帮云成斐宽衣,又朝外吩咐了一声备水。
等到亲自照看着云成斐沐浴结束,换上了轻软的寝衣,一同躺回床榻上,谢如昕才问:“帝陵那里如何?”
“已经解决了。”
云成斐揽着谢如昕,语调浅浅,“选定了黄道吉日,年后修缮,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就好。”
谢如昕舒了口气,“帝陵关系重大,这天意之说有时候也得留心一二,引导民间舆论风向,才是恰当的解决方法。”
云成斐知道她是说民间又议论凤主乱政和牝鸡司晨的事。
他替谢如昕觉得委屈,曾为自己的皇后正名多次,但总有些好事之徒隔一段时间就会窜出来议论。
后来他在谢如昕的建议下,学会了迂回婉转的解决方式。
如今他亦明白谢如昕说的恰当方式是什么。
只是他回来的路上乔装走过一段路,旁人不知他身份,在他面前大放厥词,将他激的心底都生出了几分戾气来。
云成斐握紧了谢如昕的肩膀,声音幽冷的厉害:“真想做一回昏君,大开杀戒。”
杀到那些人不敢出声!
“你呀。”
谢如昕轻声说道:“你都要快三十岁了,怎么还说这种冲动稚气的傻话?”
云成斐低头问:“怎么你觉得我老了?”
谢如昕:“……”
真的很会抓重点。
云成斐冷冷地哼了一声,“我就是不喜欢别人说你一点不好,这些年要不是你一直拦着劝着我,我定然早成了昏君。”
“你才不会。”
谢如昕柔声说着,起身亲了亲云成斐的脸颊,“你天生就是做明君的料,不许多想,不可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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