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太远,说了什么,里面的守门人也听不到。
只瞧那将军威猛高大,气势迫人。
问了两句话后,便下了命令。
接着,将军身后的骑士们分散开来,围在了这庄园门前。
守门人一个激灵,想起先前进去的秋家大小姐如今的夫婿,立即把门外的将军对号入座,心中暗暗叫糟,赶忙跑去冰雹。
……
秋慧娴可不知道谢长羽已经到了,她只想解决了这里的问题立即离开。
这庄园她的确曾来过许多次。
那时候和季家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相互之间不论长辈还是小辈,关系都是亲近。
秋慧娴偶尔会来庄园陪季老夫人住两日。
每次过来,都是住在吉祥楼。
如今季宏宇却在她以前住过的楼中发癫了。
秋慧娴心中无奈烦躁,还有一股隐隐的愤怒压着不发。
“滚开,都滚开,我只要阿娴,你们不要靠过来——再靠近一点点,我就死给你们看!”
秋慧娴刚到吉祥楼外,就听到里头传来季宏宇歇斯底里的声音。
那声音嘶哑难听,明显的中气不足。
茵儿皱紧了眉头,扶住秋慧娴手臂:“小姐……”
“没事,你别进去了,站在门前等我吧。”秋慧娴轻拍茵儿的手两下,知道她年纪小,有些场面未必适应,“崔嬷嬷陪我进去就好。”
“可是——”
“听小姐的。”崔嬷嬷也劝,扶着秋慧娴,“小姐慢点,小心台阶。”
秋慧娴颔首迈步,轻轻踢起裙摆,跨进院内。
吉祥楼这院子可谓是里三层外三层,瞧着是深怕季宏宇插上翅膀飞出去的样子。
房间的门开着,有两个年轻的仆从从里面后退了出来,声音仓皇道:“小的们马上就走,马上,公子不要激动,不要伤着自己!”
“滚——谁也不要来烦我,都滚!”
季宏宇歇斯底里的声音清楚了很多。
秋慧娴抬眸看去。
季宏宇穿着一身雅蓝色圆领阑衫,衣服上沾染了许多脏污,袍摆还裂开了,披头散发,玉冠歪斜……人还瘦了许多,一脸的憔悴。
他手上握着一块碎瓷片,神态癫狂地指着外面的人,威胁他们不准靠近,大喊着滚开。
完全没了曾经俊秀斯文的公子模样。
秋慧娴微微皱眉。
她没想到,季宏宇成了这副样子!
“都滚、都——阿娴?!”发狂似的季宏宇忽然间发现了秋慧娴。
那憔悴的脸上顿时露出灿烂的笑容来。
只是因为他消瘦的实在厉害,那笑容看起来也没了曾经的温度,反倒显出几分癫狂怪异来,让秋慧娴直接定住了脚步。
“阿娴,真的是你!”
季宏宇跌跌撞撞地朝着秋慧娴面前跑来,手上还捏着碎瓷片。
左右的仆人不敢上前,怕伤着自家公子,都纷纷让开一条路来。
崔嬷嬷咬了咬牙,伸手拦在秋慧娴面前。
上次那司马夫人带着孩子来,话说的好好的,忽然动手伤了秋慧娴的场面还如同在昨日。
她怎么敢放季宏宇这个手握利器的人靠近自家小姐?
秋慧娴安抚地轻拍了一下崔嬷嬷的手臂,冷静道:“听说你病了,我来看望你。”
“我就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阿娴,我就知道。”
季宏宇停在秋慧娴三步远处,激动地抬起手,发现手上拿着碎瓷片,立即丢掉,“这个不能拿着,会伤到阿娴的,不能伤到阿娴。”
他那消瘦的满是脏污的脸上,笑容越发大了,“阿娴……”
崔嬷嬷稍稍松了口气,但也不敢懈怠。
秋慧娴也松了口气,她镇定道:“你受伤了,先叫大夫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好、处理伤口!”
季宏宇听话地点头,“可是我不要大夫,我要你帮我处理,阿娴会处理伤口,我知道的,你以前帮我处理过!”
秋慧娴眉心微微一拧。
院子里这么多的奴仆下人,季宏宇是毫不顾忌。
这时,外头响起软轿落地的声音。
很快季老夫人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看到自己孙儿滴血的手心都要碎了。
但看着那被丢在地面上的碎瓷片,又立即回过神。
看来找秋慧娴果然是有用。
秋慧娴看向季老夫人,“这里的人太多了。”
季老夫人连连点头,“是、是,你们都退下,全部退出去,找大夫来给公子看伤,再吩咐厨房准备食物,快!”
季宏宇也转头看向季老夫人,双眸微眯,表情困惑。
一旁的下人一溜烟退了个干净。
季老夫人激动地朝着季宏宇走过去,“好孩子——啊!”
哪料到季宏宇忽然出手,用力推了季老夫人一把。
季老夫人身边的下人做垫的做垫,扶持的扶持,眨眼的功夫仰倒了一片。
季宏宇指着季老夫人咬牙切齿地说道:“都是你,是你不让我找阿娴,是你把我和阿娴拆散的,都是你!你又来干什么?”
“宏宇!”
季老夫人完全不敢相信,自己亲手带大,照看到如今的孙子竟然对自己这样的。
不但用力推搡,还眼神那般怨恨,说出这种话!
“没有你我们早都成亲了!你这个老不死的怎么还不下地狱,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
啪!
站在一侧的秋慧娴抬手甩了季宏宇一记耳光,十足用力。
打的她手都发了麻。
季宏宇不吃不喝多日,本就没什么体力。
先前推搡季老夫人已经用去不少力气,此时竟被秋慧娴的一巴掌打的扑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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