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地垂眸盯着那只带着粗粝厚茧的大手一会儿,秋慧娴抬手,保养得宜的纤细素手落到了谢长羽的手背上。
他昨晚还是没说话算数。
什么只一次,到后来还是两次。
相比前面的夜晚,他显然是有所收敛了。
对秋慧娴来说,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承受。
“时辰还早,再睡会儿。”身后传来谢长羽低沉且带点沙哑的声音,热气喷薄在秋慧娴后颈,发麻发痒。
她稍稍躲了躲,在谢长羽怀中转了个身。
谢长羽睁开眼。
两人做了真夫妻也有几日了,平素都是方才那般睡姿,秋慧娴从不会转身回头,这还是第一次。
谢长羽略带疑问地看着她,“怎么了?”
“夫君……前两日早上,夫君问我喝的什么药,我没来得及回答,夫君便被人叫走了。”
谢长羽听到此处神色认真几分,“所以你喝的什么药?身体哪里不舒服?”
秋慧娴说:“是避子药。”
谢长羽眉毛一拧,“什么?”
“夫君没有听错,就是避子药。”秋慧娴柔声说道:“并非是我不愿意生孩子,只是现在焕儿那里还不稳定。”
“我怕我太快怀孕,他心中会生出焦虑来。”
谢长羽沉默片刻,点点头:“你考虑的周全……那药是哪里开的?对身子有什么影响吗?”
“那是秋家惯用的大夫开的药,对身子没什么损伤,夫君放心吧。”
“那就好。”
谢长羽手臂一紧,将秋慧娴更深地揽入自己怀中,附耳说:“你真的细致周到……等焕儿那里稳定一些,我们会有孩子的。”
“好。”
秋慧娴在谢长羽怀中点点头,听着他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忽然又想起先前在秋府的时候,二婶三婶说起纳妾之事。
秋家几房老爷都有妾室。
母亲教她大度。
教她妻妾和平相处,是为后宅安宁,不让父亲分心,可以认真应对外面的事情……
她迟早也得为谢长羽张罗这些。
谢长羽这样的男人不会谈什么情情爱爱,只要是可心的女子定然是都可以的,到时候选妾室也不会太难吧。
可秋慧娴想着想着,便想起母亲和二婶虽得到父亲和二叔全部的尊重,但也曾在父亲他们去了妾室房中的夜深人静之时伤怀落寞过。
或许母亲也不甘愿,只是所有大族都如此,她和二婶那般有主意的也不得不随大流。
到如今,她自己为人妻子,还是继母。
也要认真琢磨着找几个女人来分自己的丈夫。
然后,她们也会如同自己现在这般,和自己的丈夫如此亲昵……
怎么,想着竟生出几分别扭来呢?
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的餐具被别人拿去用,口水都黏在上面,自己又要如何再用?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秋慧娴是个内慧的人,关于纳妾引发的那点别扭不适,也只是一闪而过,便被她抛之脑后。
她一向奉行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能未雨绸缪的事情,那便提前安排。
有些提前安排不了的,那便是边走边看。
因这世道总有诸多变故,非人力所能控制。
一个人,也真的无法面面俱到,把所有都想的那么清楚。
这么多年来,她早已看的透彻。
所以,只计划好眼前,对未来尽量有备无患也便是了。
否则过的太累。
许多准备也只是徒劳。
*
在谢府,秋慧娴是名副其实的主母。
秋府家大业大人口多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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